“我們回去吧。”她輕輕地喘息著。
“好。”
花束惹眼,街上的人都時不時地停住看一眼。
“這是不是那少將軍和公主。”
“八成是了,聽說趙家跟少將軍的婚事已經退了,八成是為了這位公主吧。嘖嘖,真親密。”
“就是那趙家小姐有些可憐,被公主搶了夫婿,少將軍可以算是這天門之內最值得嫁的富貴人了。”
“這公主也不差啊,論身段論樣貌論身份,跟少將軍也著實相配。之前兩人雙雙逃婚,如今退了婚,趙家小姐說不定偷著樂呢。”
這話的聲音不遠不近,不大不小,路上的阿鈴和蔚連堪堪能聽到。
“我們倆都偽裝成這樣了,都能被認出來。”
“認出來也好,正好給流碧閣做個活招牌。”
“也好。”
遠遠地,瞧著璇璣街上有些不同尋常的熱鬧,前頭烏泱泱圍了一大群人。
“我怎麼看著那裡,有些面熟?”阿鈴頓了頓步子。
“那可不就是我們鋪子嗎?”蔚連高一些,隱約瞧見了裡面的狀況,圍觀的中心正是今天剛剛開張的流碧閣。
蔚連牽著她小跑幾步到了跟前,想要擠進去,阿鈴一心護著花,他又一心護著阿鈴,生生地闢出一條路來。
有幾個黑色勁裝的人正和店內的夥計在門口處廝打,管家帶來的那幾個人身手不賴,竟然生生地跟這些人纏鬥起來,內裡是驚慌的阿沐,外頭是鎮定的一位少年。
少年顯然是瞧見了這兩人,嘴角一歪淡淡地笑,一揚手,打鬥就停住了。
那少年大約十五六歲的年紀,五官端正,臉龐還帶著些許稚氣,看似得體有禮,卻含著幾分高傲和漫不經心。他身著緊身短衣,腳蹬黑色皮靴,雕刻精細的發冠將頭髮束在頭頂,渾身上下並沒有任何貴重的衣飾,卻給人一種神秘莫測的感覺。
“都散了吧,誤會。”那少年嘴角含笑,輕聲對著眾人道。
眾人卻沒有散開的意思,這般大熱鬧,還涉及少將軍和公主,怎麼有人想要錯過。
“散了,不知道什麼意思嗎?!”同剛剛的和煦完全不同,他的眼中疾射出火光,身側長劍出鞘,一劍劈在鋪地的青石板上。
青石板四分五裂,揚起一陣塵灰。
“啊,這個人好可怕。”
“誰說不是呢,自己挑起這熱鬧,卻又不叫旁人看這熱鬧。”
伴隨著膽小些的尖叫聲和膽大些的議論聲,人群還是漸漸散去。
少年劍柄一轉便收了劍,朝著這二位緩緩走近,禮了禮,“趙府侍從天平,奉命來請阿鈴公主過府一敘。”
蔚連顯然對他的行為不大滿意,把流碧閣的門口弄得碎石遍地,塵土飛揚,那碎裂的青石板還得重新換過,開口完全不客氣,“你家主子就是叫你這樣請人的嗎?”
說罷他斜睨一眼那些站在門口的打手,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打手們神色一變,站到了天平的身後。
天平卻是鎮定自若,彷彿剛剛只是說了幾句話,絲毫不尷尬,“天平以為,只是切磋,並無傷亡,少將軍也不必太過憂慮了。”
阿鈴卻是瞧著裡頭,問道,“鋪子裡可有什麼物件損壞,你們可有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