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夫人這一次生病為以後的退婚埋下了種子。
“怎麼不把那姑娘帶過來?”蔚夫人半坐起身,身後的軟墊靠背是蔚連特地定做的,用起來尺寸剛好,很是得宜。
“她不願意。”蔚連有些失落地說道,覺得有些歧義,又解釋了一下,“她不願意破壞趙無極和我的婚事,所以不願來蹚渾水。”
瞧著自家兒子的失落模樣,蔚夫人還是有些擔心,“我的傻兒子喲,姑娘那是吃醋。”
“吃醋?”蔚連從來沒想過這種可能,再細細地回憶兩人相處的過程,連連搖頭,“不可能,她不會的。”
她的神情一直都冷淡,少有笑意。對自己和趙無極更是避之不及,怎麼可能會吃自己的醋呢?
“那你這三個月打算怎麼過?”
蔚夫人對自家兒子的事瞭如指掌,連兩人間三個月的約定一事都知曉。
在心裡感嘆,這確實是一步好棋。
兩人間最大的問題就是,互相有情意但沒有說明。如今蔚連主動說了,阿鈴卻還沒發現,這個男人已經在她心裡紮了根,只是還沒破土,她尚未發現罷了。
這種蟄伏的情根一旦破土,便是生生不息,轉瞬即成參天大樹。
“我定然是要時時陪著她的。”只要想到她,蔚連的臉上便時時帶著笑意。
“母親今天就好心給你些提示,建立羈絆,留下念想。”蔚夫人這次裝病,留下趙家和蔚家的芥蒂是其一,其二就是把這個有了媳婦忘了孃的兒子給騙回來,好好教導一番。
“兒子不明白。”蔚連細細品著這八個字,還是不大明白。
蔚夫人少見地給他翻了個白眼,“你當然不明白,你要是明白阿鈴早就同意你了。”明顯是對他的效率低下感到不滿意。
“所謂的建立羈絆,指的就是感情,你們共同養個貓兒狗兒什麼的,或者做一件長期才能完成的事,一步一步來。”建立羈絆,是影響感情,人做判斷的時候,無非就兩條,基於事實或者情感,兩人之間有了回憶,有了共同的寵物或者孩子之類,那就是強有力的紐帶,會將兩個人緊緊栓在一起。而且,這種東西最容易互相瞭解,自家兒子的品行在這方面沒得挑。
“所謂的留下念想,指的就是痕跡,在共同的回憶裡,戴過的髮簪,受傷之後結出的傷疤,只屬於你的手勢動作。”留下痕跡,是影響事實,有些事情發生了,可能會忘,感情產生了,可能會壓抑,但是傷疤,物件,就是在那裡,時時刻刻提醒,這就是所謂相愛過的證據。
聽了這一番話,蔚連託著下巴,若有所思。
阿鈴的事他一向上心,而且勢必做到親力親為。
蔚連在聽從教誨方面是一把好手,做起事兒來更是毫不含糊。
傍晚回府的時候,臉戴面具的他身後跟了個如花似玉的小姑娘。
正值晚膳時間,阿鈴已經在飯廳等候,大概是等得久了,餓得很,已經準備先動筷子,纖細的手同指間的玉筷一樣潔白無瑕。
“阿鈴怎麼都不等我呢?”清朗的聲音從十米開外就傳到了飯廳,遠遠地,就瞧見他從門口進來。
阿鈴停了手,將筷子放下,站起身來,婷婷嫋嫋,這才抬眼望去,滿臉的關切神色,“夫人怎麼樣?嚴重嗎?”
“還好,沒什麼大事。”蔚連隨手摘了面具,露出被掩蓋的絕世容顏,神色倒是平淡。
阿鈴也稍稍放下心來,“怎麼突然就...”說到此處,她才瞧見被蔚連高大的身形擋住了那小姑娘,是在外城碰到的小乞丐。
如果不是那一雙標誌性的大眼睛,她還真認不出來。
當時的衣裳袖口處,領口處,都打了細細碎碎的各色補丁,尤其是褲腳處,線頭都漏了一圈,腳上更是,連雙鞋子都沒有,很難想象,那麼小的孩子,是怎麼在那樣的環境下活下來的。
如今洗了乾淨,黑乎乎的小臉白淨得很,這模樣實在是一等一的玉雪可愛,換了身新衣裳,是個十分俊俏的小姑娘。
“哎?你把她帶回來了?”阿鈴嘴角彎彎,眼裡滿是驚喜,顯然是很喜歡這小姑娘。
“嗯,以後就讓她跟著你吧。”蔚連也微微笑了,他的目光裡只有面前這個如珠如玉的女子。
“不用,我那裡人手夠。”阿鈴雖然歡喜,卻下意識地拒絕。
“終歸是個小姑娘,你院子裡的丫鬟做事妥帖,跟著她們,這孩子也能學些東西。”蔚連早就想好了說辭,這番話說得有理有據。
“隨你吧,那就交給如棋了,我是沒工夫的。”自己終歸不是這裡的人,也教不了她什麼,如棋卻是個有智慧的,交給她很是穩妥。
蔚連知道她的顧慮,本來想讓她當做妹妹養,但是阿鈴疏離的個性以及隨時想走的心情,肯定是不會同旁人建立過於深刻的感情的。
這才提出做小丫鬟的法子,這樣不論她在不在,那小姑娘終究是憑著做事得口飯吃。
如棋將她帶了下去,綰了雙丫髻,換了丫鬟的衣服,水靈可愛,被芳菲苑的各位丫鬟們一通好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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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阿鈴有些反常,蔚連叫她喂自己的時候順從得很。
蔚連直勾勾的目光,她已經免疫,甚至可以視若無睹地吃完一頓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