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沒辦法了嗎?錢不是問題的。”她緊緊握著老大夫的手,不肯放棄,眼睛裡是懇求。
老大夫看著她,滿是不忍和同情,“他禁食太久了,身體的各個器官已經壞透了,沒辦法的。”
“那,西醫?”聽說西醫很厲害,好像可以開膛破肚,雖然聽著很血腥,只要能救他,什麼辦法都可以的。
“我那兒子就在城裡當西醫的,這種情況,他也沒辦法。”老大夫緩緩搖頭,神情悲愴。“器官壞透了,沒辦法的,祁霜,你看開一點吧。”
“他還能活多久?”
“三五天吧。”
阿鈴拉著清朗失魂落魄地出了藥鋪,那孩子的手腕被自己捏出了紅印子都一聲不吭。
“阿鈴姐姐,我們怎麼辦。”
“回家吧,我們回家。”
她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過,自言自語似的,陪他說了幾句話。
床上的人,手死死地捏著那蓋頭,地上的鮮血被洗刷了大半,只餘下些許痕跡。
沉默,似乎只要說的不是那兩人,他就再也不會開口。
她煩悶得很,踹了桌椅,吼道,“祁熱,你有完沒完,算什麼男人!要讓妹妹來哄你。”清朗在一旁躊躇得很,不知該怎麼勸,只是眼圈又紅了紅,“老子煩了,不想認你了,你自生自滅吧。”
清朗和老大夫那裡她都留了足夠的錢,會將他照顧得很好。
風色,跟她一起跨越了遼闊的海域,等在魅洞門口。
她會將自己找來的長願果,如願地安在祁熱的身體裡,從此平安順遂。
一入魅洞深似海。
她進去了一刻鐘的時間,就有隨從將長願果送出來遞給風色,而阿鈴則留在了裡面,不知歸期。
接引的不者是個年長的婦人,她保養得很好,皮肉細膩,眉目和善,說話都是和和氣氣的,“阿鈴公主,魅洞的規矩你也知道,長願果給了,天者,你現在就得去見。”
“好。”
那婦人沒有上橋,只在橋頭遠遠地給她指了,“這個吊橋下方,便是天門所在了,走到中部,自己跳下水,遊個百米深就到了。你記得,見了天者,將事情主動交代清楚。”
那婦人極有耐心地在橋頭看著,她在吊橋窄道間來來回回走了幾十趟,搖搖晃晃著,良久才停住腳步,深吸了口氣,縱身躍下。
這個位置不太好,位於天門主城的城郊,遠處是連片起伏的山脈,霧靄繚繞,神秘莫測,周遭是茂密的平原,偶有野花叢集。
正不知該往哪邊走的時候,一隊輕騎到了身前。
為首的是個短鬚中年人,見她衣著奇異,懶聲問道,“你是什麼人?”
阿鈴只當是來接自己的,倒也說了實話,“我來自跟魅洞相連的人世,現在要去見天者。”
像是聽到了笑話,一隊人都哈哈大笑起來。
一個部下說道,“普通人是進不了天門的,你的謊言太拙劣。”
另一個部下說道,“每天喊著要見天者的人數不勝數,個個都帶去見,天者豈不是要累死了。”
“我要去主城裡。”她改口道。
那短鬚中年人一直打量著她,眼神裡是貪婪的慾念,“這個人,謊話連篇,把她拿下,帶回去。”
他的部下明顯也懂了意思,一個個不懷好意地靠近,臉上帶著獰笑。
阿鈴退了幾步,被一個凸起絆倒,就在這當空兒,已被幾個部下擒住,他們的眼神更加露骨,讓人噁心。
“魅洞的人叫我公主,我是天者的血脈。”她喊道。
“謊話連篇,將她嘴堵了!”那短鬚中年人大手一揮,有些不耐煩。
四下無人,其實她喊也沒用。
被栓在馬背上,拉回了他們的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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