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水鏡越手下的屍派手法,但又不能算作跟水鏡越有關,自從他上任以來,找尋的只是自殺的屍體,從來不會接觸活人,將其改造,這是百年之前的屍派慣用的法子,因其違背倫理,同殺人行徑無異,遭到了多數人的抵制,如今再度出現,我總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百年前的屍派秘技重現,來源不明,那這髒水就不能隨隨便便往如今的屍派身上潑,不過考慮這些已經沒有意義,先救人才要緊,“怎麼救她,無辜的人不應該被牽連。”
“只能聯絡水鏡越,看他有沒有法子。”
“他會同意的。”林措有足夠的自信,一是祁熱的面子,總能聯絡到他,說得上話;二是這事的嚴重程度,春雪只是個小人物,可是這事萬一處理不好就會成為屍派的黑歷史,水鏡越無論如何都不會袖手旁觀,反而會盡力幫助查清這件事,為自己洗白。
清朗的效率很高,基本上1分鐘後就將水鏡越的聯絡方式發了過來。
“水鏡越?”祁熱輕輕地問。
那頭傳來淺淺的呼吸聲,顯示他在認真聽。
“祁熱。”
“你好。”顯然是聽過名字,這才應答。
“這裡有個女孩,是個活人被屍派秘技改造,瘦削得像具乾屍。”
“在哪裡?”
“頻山殯儀館宿舍樓501,她就在這裡。”
“馬上到。”
又是個惜字如金的人吶,林措偷偷感嘆。
他們沒有等太久,只用了幾分鐘,501的門就被敲響。
林措去開了門,門外是一位一身籃球運動衫的陽光少年,頭上的髮帶將頭髮利落地紮起,根根分明地朝天,有種不羈的豪邁。
他盯著林措看了一會兒,眉頭皺起,這也不像被感染的活人啊,我t不是被人耍了吧。
“在裡面,她在裡面。”林措看出了他的疑惑,側身讓開,露出了身後的春雪,她正一動不動地趴在地上,抬頭看著這裡,四肢已經乾屍化,暗紅色的筋肉緊緊地貼在骨幹上,眼睛已經變得渾黃,眼窩深陷下去,再看房間裡牆壁上道道尖利的劃痕,以及劃痕中摻雜的點點血跡,跟他的某段記憶重合,他晃了晃頭,眨了眨眼睛,讓自己清醒一些,這才緩緩地走近春雪。
感染者的情緒很不穩定,隨時有爆發的危險,但是他看到春雪手臂上貼著的紫色符籙,大概也知道,祁家家主出手,穩住一個感染中期的人不是問題,他先是抓起了她的手,細細端詳,精緻的美甲已經因為指甲瘋長再隨著後續的痛苦抓撓而斷裂,再瘋長出的是黑漆漆的指甲,那是青紫的血肉已經被感染的跡象,她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抓得破破爛爛,勉強蔽體,指甲抓過的部分也已經感染,那裡附近是顏色最深重的區域。
不過幸好,她的臉還沒被感染,臉部是離大腦最近的地方,一旦抓撓,大腦也被感染,就沒得救了,這就會成為屍派的汙點,洗都洗不乾淨。
“多謝你們,我現在得趕緊救她,再晚就遲了。”
“那是自然,有什麼需要幫忙的跟我說。”祁熱答話,林措深知,在這種強者的對話之中,自己沒有插嘴的餘地,只能緊緊牽著他。
他站起來看向門口緊緊牽著的兩人。
“怎麼了?”
“我需要一個幫手,”
“我來。”祁熱答話。
“女的。”
“好。”
水鏡越先是接了盆水,在裡面倒入了些許黑色的濃稠液體,整盆水沒有被染黑不說,反而變得清亮,“把這個水塗到自己的身上,塗過的部位才可以接觸她,不然,你也會感染。”
“好。”林措認真地將自己的手臂和手掌都清洗了一遍,水鏡越也同樣地將自己光裸的部分全部洗過。
把她抱到房間裡,放在床上,找了紗布蘸了那液體,一點一點地幫她清洗,先是手臂,手臂被抓撓得最為嚴重,已經重度乾屍化,他耐心地擦洗著,神情專注,沒有絲毫不耐,根本就不像是什麼掌權者,更像是一個溫柔的大男孩。
“重點就是溝壑,將裡面的血跡和黑色物質都要擦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