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是晚上8點,距離每天9點跟祁熱的見面時間還有一小時,林措摸著自己腫起的臉頰,知道今天是沒法見人了。
這麼想著,被懸星拎著已經到了殯儀館後院,他直直地走向小閣樓,推門而入,林措趕緊跟上,二樓的燈亮著,是溫馨的暖色燈光,二樓的地板光潔明亮,像是嶄新的,身處其中,比白天見到的更為精緻華美。
那邊,祁熱正在靈異社的情報室內,螢幕上的資料閃動著,不知在做第幾次分析,祁熱盯著阿鈴,“她失蹤了。”
阿鈴走了幾步,坐在螢幕前的旋轉座椅上,不答話。
“為什麼不告訴我!”他的語氣嚴厲了一些,是兄長的威嚴。
“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阿鈴說著,手指在鍵盤上敲擊著什麼,螢幕上顯示的是密文,只能看到幾個號。
“你是選擇幫他嗎?”
“沒有啊,只是覺得這裡還算有趣,小打小鬧玩一玩。”
“回祁家吧。”祁熱走過來,下意識地想揉揉她的頭,僵硬地頓在空中,她不願意。
“我不是祁家人。更不打算回去。”
“可你,”
“祁熱,你是來問她下落的,還是來做無用功勸我的?”螢幕上的程式再次跑了起來,對使用者的行為做千百次的資料分析,時長大約十分鐘。
“她在哪裡?”線索,他是來問線索的。
阿鈴有些苦澀地笑了,幾十年的兄妹情份,抵不過認識一年的林措。
“推測是水鏡越,但是分析結果無法證明跟他有關。”阿鈴倒也沒有瞞他。
她剛說完,手機嗡鳴,她看了一眼,“找到了,平安無事,現在正在繼續執行靈異社的任務。”
“告訴我,她在哪裡,靈異社不呆了,你們保護不好她!”
“那你保護好了嗎?你是打算讓她在你手下,變成溫室裡的柴火把兒?”
“只要她在我身邊就好。”
“她失蹤的訊息什麼時候傳到你耳朵裡的,訊息的確切程度,後續的追蹤手段,你的訊息有多滯後,你的阻攔有多少重,祁家又做了什麼?”
祁熱被懟的無法回答,只能無奈地抗議,“可是她,要遠離懸星啊。”
“那你是對自己不自信,還是對她不自信,或者說,你們的感情太過脆弱,經不起任何波折。”左下角的進度條進行到了一半,還在緩慢地爬行。
“阿鈴,你別說。”
“我可以不說,你不能不想,我們堅持到現在,為的是什麼,你心知肚明,我不管你的小情小愛,你可以爭,可以搶,但不能讓她離開靈異社!”
祁熱悲傷地看向她,“不管我們這樣對她公不公平,是嗎?”
“是!”這時的祁霜真的像冰涼的霜雪,似是冬日裡穿來的清冷北風,颳得人臉疼,心更疼,更有一股決然的居高臨下之感,他很久沒有見阿鈴了,這樣的阿鈴讓他覺得像一把鋒利的刀子,隨時準備好插進心臟,悠然濺血。
“阿鈴,你,有時候像變了個人。”
“送客。”進度條已到了百分之八十,資料跳動的速度更快,主機上的風扇沙沙作響。
“阿鈴,我希望你還是那個無憂無慮的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