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器是天門所轄區域內的至寶,數量極其有限,只有在天者和各個世族手中才會看到,阿鈴還記得自己第一次來到天門的時候,那是初次知道交換的代價,也是第一次重新整理自己對於天者的認知。
威儀萬千的上位者高坐於殿前,輕蔑地看了一下殿前所站的女子,那是一個粗布衣裳的明眸少女,若不是樣貌還算上乘,都想把她趕出去,免得玷汙了這金碧輝煌的宮殿。
“你就是用我名頭騙東西的小賊?”上位者容貌俊朗,舉手投足皆是風華,只有那語氣裡帶著令人膽顫的寒意。
“不是騙,是事實。”阿鈴不卑不亢地回答。
“噢?”上位者見她神色鎮定,甚至抬頭直視著自己,毫無懼色,倒是生出幾分興趣。“那你說說,我何時派你去取那物什了。”
“我只說了,我是天者的女兒,得令前來取物。並沒有說得誰的令,取什麼物。是那些人驗明身份之後,顛顛地拿了予我。”阿鈴說得倒也是事實,她當時就是這麼說的,知道了阿鈴身份的魅洞長老立即下令去將長願果取了給她。
“可你借了勢。”
“所以我現在站在這裡還你。”
天者面上不露,倒是在心裡有那麼一絲讚許,有些小聰明,卻又拎得清,“倒也不知你是來還,還是來找麻煩。”只是嘴上還是很硬。
“你若想用麻煩還,我也做得到。”阿鈴句句噎人,不落下風。
一個身披鍍銀鎧甲的侍衛上前來,行跪禮之後道,“報天者,中部幾位將領求見。現已至殿外,是否宣召?”
“叫他們進來吧。”天者眉頭一蹙,這些人好好的沒事來見他,怕是要生事咯。
侍衛依言退了出去。
“那你就先去一邊等著,待我想好了怎麼還再叫你。”天者朝著西邊的隔間看了一眼,示意她去那邊等著。
“多久。”阿鈴並不想多呆,而是想早點回去,看哥哥怎麼樣了,東西已託人送了回去,只希望傳說是真的吧。
“退下。”上位者並不正面回答,急急想要將她藏起,幾位將領已到了門口,只有走得比別人快那麼一步的蔚之騫見到一個衣衫簡樸的背影,緩緩地衝著偏殿去了,倒也沒怎麼在意。
幾位將領穿著便服,天門的將領同旁的不同,這麼多年的和平無虞早已經讓他們的身手退化,只需發號施令護好衛城即可,而這次覲見,則是為了一樁雞毛蒜皮的小事,趙家原是世族中的佼佼者,奈何膝下無子,趙將又是一個專一的,不肯另娶,更不肯過繼傷了夫人的心,便生了頤養的心思,既不用受幾方逼迫 ,又可以跟夫人過小日子,可是這年頭,頤養和流放差得多得多。
他想頤養,有的是別人想取而代之,害他流放,如今上殿的這幾位將領心裡便是各懷鬼胎。
從左至右依次是歐陽元,錢寧,胡樹人,周文昌,蔚之騫。
如今的世族之首乃是周文昌,趙將已經被排除在團體之外,他們不需要一個毫無上進心的。
上位者不大願意看到他們各自心懷鬼胎、明爭暗鬥,只借著看公文略略一聽他們的話。
錢寧先開了口,“天者,昨日四相街上有惡鬥,聽說傷及多人,很是惡劣,臣深感擔憂,總想著為天者盡力,為天門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