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走了,滾吧,滾。”猙獰的蘿莉音最終失控變為尖利的嚎叫。是月月,她醒了,而且都聽到了。
陳琪笑得邪性而放肆,彷彿釋放了多年的怨氣,“我要林捷,本來只是不理你就好了,可是林捷開始關心你了呢,怎麼可以,他怎麼可以這樣,肯定是你私下勾引他了,我要你死,我要你死,我勸說她們的,勸說了所有人,然後,威脅了她們,我們,沒有任何破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林捷從地上爬了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
根本不看陳琪,眼中滿是淚水,抬頭看著月亮,像看心底的倩影,想努力把眼淚逼回去,卻止不住地越流越多,乾淨的少年身上有什麼崩塌了,有什麼碎裂了。
我跳下樹,對著陳琪後腦勺一擊,她發出殺豬般的嚎叫,我疑惑地看著熱熱,“哎,為什麼我學你不好用啊。”
熱熱又補了一記手刀,讓這個女人安靜了。
“如果沒有我,月月是不是隻會被孤立,只會被冷漠,不會死呢?”
我不知道他是在自言自語還是在問我,這個問題我無法回答,沒有人可以回答,回到過去改變某些變數是否會改變未來,這個問題太過複雜且不可控。
“現在你想起來了嗎?”
“從前啊,這裡沒有階梯,是一個很陡的土坡,老樹還是那棵老樹,我還是我,愛穿花裙子,說話伶俐,常常在這裡玩溜坡遊戲,同齡人中有好幾個女孩子都乖巧可愛,男孩子卻鮮少跟我們玩,每次玩過家家的遊戲,新娘總是女孩子們爭搶的物件,新郎都是那一個林捷,很意外地,我並不曾爭搶過新娘,我一直都是在旁邊做一個圍觀的群眾,看著他們面朝老樹拜天地,使勁地鼓掌,拍得手都泛紅。”
“大抵人都有一種求同心理,一旦有人不一樣,便會成為被排斥的物件。”
“後來的後來,我才知道那棵老樹是槐樹,而我,在那個不曾當過新娘的夏天,被埋在老樹下,再也沒有離開。”
“眼看著她們長大,看著她們上學,有人回來,有人出去了再也沒有回來,我只是看著她們,她們活得真開心呀,開心得讓我忘記了她們殺過人,讓我以為她們還是無憂無慮的美麗女孩,剛開始的時候會好奇,為什麼該死的是我呢?為什麼有他們不曾愧疚呢?到後來就不好奇了,我開始騙自己,她們沒有殺我,她們是我的朋友呀。”
“我知道我要什麼了,我要她們死!”她的表情由疑惑變為憂傷再到憎惡,連帶著背後都有黑色的繚繞怒氣冒出,她心裡的柔軟已經被磨得所剩無幾,現在的這種狀態比暴怒更可怕,我覺得並不是什麼好事。
熱熱的神態也有些難過,我輕輕地抱抱他,以示安慰。
而林捷驚訝地看著坐在樹邊的月月,有些不敢說話,他看得到嗎?
“熱熱,為什麼林捷可以看得到月月啊?”
“她已經不受控制了,現在被仇恨佔據,等下怕是不用我們幫忙,自己就會去報仇,我會幫她。”
“嗯嗯,要幫呀,壓制一下,不要釀成大禍。”
“不,我會幫她一起報仇。”
我愣怔在原地,撫著他後背的手臂停住了,有些說不出話。
“還有別的方法嗎?她還有可能變回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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