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我想得太簡單了,外面等待著我的,是更加嚴峻的考驗。
在房內的時候,空氣流通較慢,拿衣服將霧氣散開還稍有成效,而出來後,這法子完全不管用了,一旦散開馬上便有新的霧氣補上,我在茫茫大霧中深一腳淺一腳地試探。
霧氣附在我身上凝結成水珠,溼滑粘膩的觸感,空氣中彌散著濃重的土腥氣。
叮鈴。
我似乎聽到了微弱的鈴鐺聲,幾乎是瞬間,我清醒了過來。是祁霜。
“祁霜,你出來吧。”
無人應答。
“動我的後果,你知道的。”
鈴鐺聲再次響起,這次有些奇異的波動,慪氣的小女孩用力地甩著鈴鐺表達忿忿。
霧氣倒是漸漸散去了。
我嘆了口氣,‘這孩子,還是這樣護犢子。’不過終於是走出了祁家。
這一趟唯一的收穫大概就是這隻黑釉陶罐了。
在房內時,光線不算太好,看不清罐內,現在對光又細細地端詳它,釉色更加深沉,罐內底部繪了小巧槐花。
我去了山間茅屋找了爺爺,他也不知昨夜發生了什麼。
“竟然連爺爺這種有些修行的人,也被瞞過去了嗎,這事做得是有多隱秘啊。”
爺爺的臉有些微微泛紅,“咳咳。”
酒氣,雖然爺爺人很清醒,但是身上還是有些許殘留的酒氣,很熟悉,很熟悉,是,跟祁熱昨夜一樣的味道。
“你是不是昨天跟祁熱喝酒了,被灌醉了?”
他癟著嘴,滿臉委屈,“這不是,祁熱那小子太可憐了,讓我想起了。”
“?想起了你當初追村花荷花的那會,因著人家看不上你,你就難過得茶不思飯不想?你又開始給我裝委屈裝可憐,騙我心軟了,爺爺!”
“不是荷花沒看上我,是她家裡不同意,才不是你說的那些,我當初可是英俊瀟灑,”
“好好好,我家爺爺那叫一個風流倜儻。你還記得祁熱那天可有什麼奇怪的地方,有沒有透露什麼?”
爺爺苦惱地摸頭,一臉可憐兮兮地看著我。
得,從他這兒,是什麼都知道不了了。
“算了算了,不計較了,那你幫我看看這罐子有什麼特別。”
他仔細地端詳了一會,又輸入術力試了一下,“暫時沒看出什麼,我再研究研究吧。”
爺爺這小老頭今天怪得很,平日都是一副鎮定冷靜的樣子,今天問啥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