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知道確實沒有什麼辦法阻擋住薛青蘿,而且她說的也對,既然已經到這個地步了,再不想她看也沒有辦法,之前的動作純屬條件反射,晉夜涼也就只能擔心地放鬆力道。
察覺到力道放鬆了,薛青蘿心中一喜立馬從他懷裡轉過身,不知道是有意無意並沒有離開晉夜涼的懷抱,只是背靠著人站著。
身子剛剛旋轉過來還沒有看清楚什麼就正面對上了一張疤痕交錯的臉,猝不及防被這麼一張臉撞入眼簾,得虧之前的那些屍體刺激了一下,不然薛青蘿絕對會尖叫出聲的。
倒也不是害怕只是誰這麼猝不及防被衝擊一下也會下意識地叫出聲,純屬生理反應而已。
不大的臉上疤痕密佈,皮肉外翻外卷,呈現褐色的樣子,一看就知道不是新近受傷的起碼得有半個月了,而且壓根沒有進行過什麼處理,因此看著十分觸目驚心。
緩和了一下感覺適應了以後,薛青蘿才一低頭又看到了女子的雙手鮮血淋漓的,在她面前有兩個大的木盆,因為比起尋常的木盆,盆沿要高上不少,加上距離的關係,因此看不到裡面的具體情況,只能影影綽綽看到一些肉塊之類的。
加上女子本來是背對著他們的,這一回頭身子也還當在木盆前,更是看不清楚了。
大約是發現晉夜涼和薛青蘿不是熟人,而且一看就知道是貴人,女子顯得十分驚慌,看那雙不由自主顫抖的雙手就知道了。
“你…你們是什麼人?白山呢,你們把白山怎麼樣了?”
薛青蘿第一次知道一個人的神情還能同一時間這麼複雜,女子問起白山的時候不像是關心倒像是憎惡,但似乎又不得不問的樣子,感覺特別複雜,一時之間倒是不知道她跟白山到底是什麼關係。
“我們是誰不要緊,最重要的是你是什麼人,你是白山的幫兇還是被他抓來的,你們這樣做生意是不是不地道?”
別想讓大都督紆尊降貴的問人話,這個時候自然只能薛青蘿自己上了,再說本來就是她的事情,她自己問倒是合適。
“你們跟白山不是一夥的?”女子仔細盯著薛青蘿他們看,眼神閃爍著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當然不是,白山在外面賣的東西吃壞人了,已經被抓起來了,以後都不能再做惡了。”
薛青蘿眼睛眨巴了兩下謊話直接信口就來,她是想要炸一炸這個女子,看起來似乎不是跟白山一夥的,說不定可以得到新的線索。
“白山真的被抓了?那我能不能不做這些事情了,我可以去看看他嗎?”
女子先是一喜,臉上的疤痕隨著她的表情越發顯得猙獰了,隨後不知道想起什麼又迅速沉寂下去,略有些小心翼翼地詢問。
同時慢慢移開身子將身後的兩個大木盆暴露了出來,此刻薛青蘿已經跟晉夜涼一起走到了洞口的位置了,哪怕洞裡面光線昏暗也是可以看清楚裡面到底是什麼東西的。
大大小小的各種各樣貓狗的肉,大點的看那模糊的輪廓應該是狗的,小點的就應該是貓的,不過因為表面都被血糊著看得不是很清楚,最多是從大小形狀來判斷。
在另外一個盆裡,擺放了許多用竹子削成的木籤子,還有一些已經串好的肉串,另外一邊還獨自堆放著一小堆肉塊,沒有另外一個盆裡那些血糊啦啦的肉塊新鮮,但也可以看出應該是羊肉塊。
不過從那一小堆和另外一大盆肉相比,之前薛青蘿覺得的一串有一兩塊是羊肉絕對是客氣的,就這比例五串裡面能有一串上面有一塊羊肉那就是驚喜了。
薛青蘿臉色一白,她雖然實際上早就已經有所猜想了,之前那些貓狗的屍體也是相當有利的證據,但是沒有擺到面前來的時候還能騙騙自己,現在這赤果果的現實放在眼前卻是不容抵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