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突然覺得害怕了?”
本來正盯著三個丫鬟研究到底是誰奴大欺主的,聽到薛青蘿的話下意識地低頭看向她。
可惜薛青蘿一直微微低垂著頭,只能看到她的發頂,因為今天挽的是單螺髻,因此入眼的就是蓬鬆如雲的頭髮鬆鬆挽成一個螺髻,偶爾有些調皮的碎髮逃出掌控,散亂地貼著髮髻,使得髮髻看上去非常慵懶自然。
“就是越想越害怕,現在越是想控制自己不去想就越是想要想,這時候一點也不敢一個人待著了怎麼辦?”
薛青蘿低低弱弱地說著,看不到臉不過從她微抖的語調中還是可以窺探到小姑娘可能是真的害怕,沒看細弱的肩膀都在抖動了嗎,一時之間晉夜涼心裡像是硌進了一顆石子生硬得難受。
“別怕。”
伸手捏住有些顫抖的肩膀,使了一點力,想要將自己的力量傳遞給她,不過晉夜涼還是控制住力道的,雖大卻也在承受範圍以內,顯然是不希望薛青蘿因此受傷的。
感受到晉夜涼安慰的意圖,薛青蘿順杆子就往上爬,直接揪住他垂落下來的袖口,三兩根白嫩的手指揪住紫紅色的紗衣,顯得手指越發白皙起來,因為用力過度,指節都凸出來了,看得晉夜涼直接一把拽住了她細嫩的小手。
“怎麼這麼涼?”
入手還有些溼潤,最讓晉夜涼側目的是手指到手心都是冰冰涼的,仔細看看還能看到白皙裡透出的一絲青色。
可不就得涼嘛,為了演好這場戲,在估摸著晉夜涼要回來了,薛青蘿那可是直接將小手放到冰涼的水裡一直浸泡著的,就為了營造她害怕到極點的假象,也為之後順利提出一起睡做鋪墊。
當然做這些的時候薛青蘿還是揹著人的,她可不想還沒有開始演呢就直接被戳穿了這就不好了。
“沒事,一貫是這樣的。”
薛青蘿柔柔弱弱道,演起白蓮花來還是頗有幾分火候的,沒辦法資訊發達的時候,別的可以沒有,誰還沒看過幾個極品白蓮的故事,現在這些不過是信手拈來而已。
“胡說,之前都是好好的,這麼涼要不要換件厚實點的衣服?”
晉夜涼雖然覺得薛青蘿的手滑膩冰涼很有一種冰肌玉骨的感覺,不過他還是很喜歡之前暖呼呼的小手的,覺得那才是有血有肉的體驗。
薛青蘿:“……”
沒想到隔了一個時空還能聽到類似多喝熱水這樣的結論,這就不得不感慨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了。
山不來就我那就只能我來就山了,還好薛青蘿以防萬一準備了好幾套方案,哪怕現在晉夜涼並沒有按照一開始設想的走也是沒有關係的。
“要不然接下來的時間我一直跟著你吧,有熟悉的人在旁邊我會感覺好一點,不然我總覺得很心慌,感覺心都要從身體裡跳出來了一樣,哪都不舒服。”
為了增強說服力,薛青蘿直接抬起空閒的左手捂住心臟的位置,一副難以忍受的模樣,娥眉輕蹙,眼角微微垂下,略帶白色的唇緊緊抿著,臉上露出十分虛弱的情態,將弱不勝衣,西子捧心的嬌態演繹得淋漓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