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地用帕子擦了擦不斷湧出的鮮血,在發現怎麼也擦不乾淨以後晉夜涼才陡然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錯,這樣擦肯定是擦不乾淨的,雖然只是手掌受傷了不過因為幾乎橫亙了整個手掌的傷口深可見骨,哪怕有鮮血點綴也不能忽視露出來的白森森的骨頭和肉。
光靠一張帕子肯定是不行的,更何況這張帕子已經被鮮血浸溼得差不多了,於是晉夜涼不再糾結這些鮮血,從懷裡快速掏出一個釉質的黑色小瓶子,也不管其他,直接就將裡面略帶土褐色的粉末一股腦地倒在傷口上。
本來因為鮮血不斷湧出,藥粉剛剛倒上去就被衝散了,可也架不住晉夜涼這樣不計成本地倒,一連將藥粉衝開了兩次以後,等到第三次的時候藥粉總算是牢牢覆蓋在傷口上了。
本來鮮血淋漓的傷口上堵了起碼有半指厚的藥粉,加上本來土褐色的藥粉有些被鮮血染溼,顏色更是一言難盡,白嫩的掌心因為添了這麼一出越發顯得難看和不順眼了,看得人心裡堵得慌。
至少晉夜涼的臉一直緊繃著,嘴角下垂,連眼角都耷拉著,哪怕他平常也是不苟言笑的樣子,但是從他現在周身散發出的氣息也知道心情絕對不美妙的。
沒看曹瑞和馮鑫哪怕是解決了那些黑衣人也沒有湊過來,而是直接開始幹起了下人的活清理起那些黑衣人的屍體順便找找線索之類的,不能光擺在這裡不吉利不是。
“郡主真是勇士,現在居然還離大都督那麼近,我覺得就是靠近大都督五米以內都呼吸困難,完全沒勇氣再走近一點,郡主實在是太厲害了。”馮鑫一邊拖著屍體一邊還不忘吹彩虹屁。
這招也是馮鑫跟曹瑞學的,時不時將郡主誇一遍說不定哪天就會被大都督聽到,一聽到自然就有好處了,至少一個好臉色是跑不了的。
“那是,就郡主在大都督心裡的地位那絕對是槓槓的,不信你看看一會大都督的表現就可以知道了。”
作為見證了太多晉夜涼對待薛青蘿優待的老人曹瑞頗有些滄桑感,就差點支菸了,尤其面對萌新馮鑫,他是十分有優越感,還有一種眾人皆醉我獨醒的奇妙感覺。
其實不用一會,馮鑫就看到郡主似乎只是拉了拉大都督的衣袖,然後他周身的氣息就緩和了下來不像是之前哪怕是隔了十幾米的距離,他都覺得很壓抑,壓根不敢也不想靠近。
要是薛青蘿知道馮鑫是怎麼想的絕對要說他眼瞎了,她那是隻拉一下衣袖嗎,分明是拉了好多下,還做了很多保證才哄得晉夜涼不那麼生氣了,就大都督的身份地位,生氣了那是拉一下衣袖就能哄好的?簡直太天真了。
眼見著晉夜涼眼風又掃過來立馬挺直腰背,擺出一副‘我很乖’的樣子,“放心下次我一定不會這麼衝動魯莽了。”
“知道就好。”晉夜涼哼了一聲。
他是真的沒有想到薛青蘿會這麼做,當然不可否認當時心裡也是十分震撼的,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在有危險的時候不計後果不計得失的擋在他前面。
這種感覺很新奇,是他幾輩子以來第一次體驗這樣的感覺,一直以來哪怕是在屬下面前,他都是無所不能,十分強大的,壓根就沒人會像薛青蘿一樣下意識地想要保護他。
晉夜涼十分知道薛青蘿肯定是想也沒有想就伸手的不然不可能會比他更快,畢竟他的速度已經夠快了,不過是在思考以後的行動,哪怕並沒有考慮很久也是需要時間的。
當然就因為這樣才能更加確定薛青蘿只是潛意識的行為因為只要是思考了就不可能有他這麼快,這點自信晉夜涼還是有的。
“咕嚕,咕嚕”
就在薛青蘿打算繼續安撫一下晉夜涼的時候身後本來只是不斷擴大漣漪的水面,此刻像是沸騰了一樣不斷冒著泡泡,一開始還是一點點黃豆大小的,很快就變成了雞蛋大小,後面就越來越大。
也就是這個時候才引起了薛青蘿他們的注意,轉頭就看到水面中間已經形成了一個漩渦了,薛青蘿只覺得眼前一花,人就到了晉夜涼懷裡,現在他是怎麼也不放心把她放在任何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