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應該憑著過人的機靈傍上大腿走上人生巔峰,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在清風齋裡負責跑腿等雜活,明明是個五品太監活得卻像是末等太監一樣,真夠憋屈的。
矮個子的太監雖然這麼想還是希望能夠有機會表現的,畢竟不想當將軍計程車兵不是好士兵,不想出頭的太監絕對是假太監,而他是想要出頭的真太監!
轉眼就看到一旁的素心立刻心裡有了主意,“素心姐姐你看這個情況應該怎麼做?”
矮個子的太監笑得跟朵花似的,語氣極其客氣,不客氣不行,都知道在清風齋裡,最有權利的並不是福喜這個還沒有任何動靜冊封的前朝公主,而是素心和秋葵這兩個大宮女,所有的人都是以她們馬首是瞻的,因為她們代表的是大都督。
這是墨雲軒上下心照不宣的事實,因此什麼事情拿不定主意問她們準是沒錯的。
“將姑娘抬到床上去,等太醫來看了再說,現在這種情況也不好清洗整理一下,姑娘不醒不知道具體情況,要是加重了姑娘的傷勢就不好了。”
話是說得冠冕堂皇,可惜因為福喜現在名不正言不順,公主不能叫,客氣叫聲姑娘,這麼一總的聽下來總覺得帶著幾分彆扭不說還略帶一些嘲諷的意思。
“是!”
矮個子的太監響亮地應了一聲,跟高個子的一起抬著福喜朝著床榻的方向走去,哪怕他們動作已經很輕了,尤其是床上還墊著不薄的被子,萱萱軟軟的,福喜在昏迷中也是痛的蹙了蹙眉頭的,沒辦法後背上的瓷片就差全部插進肉裡了,就是再輕緩的動作再柔軟的被子也是會覺得痛的。
兩個小太監就好像沒有看到似的,還像模像樣的給福喜蓋上被子,使得正面的瓷片也有不少因為被子的重力又嵌入了幾分,光從外表看兩個還是十分細心的小太監。
“踏踏踏”
等了一會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一個穿著繡有顯眼練雀的藏青色官袍的五十多歲男子提著一個藥箱氣喘吁吁跟在秋葵身後走了進來。
大齊的官袍制度跟現世的也差不到哪裡去,幾乎都是差不多意思的,練雀是九品候補的官員,這在太醫院已經不是末座那麼簡單了,更何況年紀已經不小了,都已經是知天命的年紀了還是九品證明這輩子最多也就是再上升一品已經是了不得的一件事情了,絕對的坐冷板凳的角色。
素心一看到來人,就柳眉輕皺,拉住急匆匆進來的秋葵帶著幾分不贊同與忌諱慎重道:“怎麼讓他來了,就算是不待見人也不能做得這麼明顯呀,要是被弄死了我們是真的不好交代。”
秋葵也是一臉的鬱悶,她是想要隨便請個太醫來敷衍一下,反正只要不死,到底是缺胳膊少腿還是什麼的,都沒有太大的關係,誰知道福喜的運氣到底是為什麼這麼不好,她去的時候就剩下大名鼎鼎的谷一朝在了。
說起這個谷一朝大齊皇宮裡的宮女太監,不管是品級高的還是品級低的對他說是如雷貫耳也是不為過。
谷一朝是徐宏同出一門的師兄弟,徐宏是師兄,谷一朝是師弟,別看谷一朝年紀看著大,實際上也大,但是他的醫術一直比不上徐宏,因此徐宏是師兄,他是師弟,這是他們師門的奇怪門規,不論進門先後只論醫術高低,誰高誰是師兄。
被徐宏壓在身子底下十好幾年以後,谷一朝發現自己從醫已經沒有任何翻身的機會了,就改學了毒術,希望可以一舉超過徐宏,不說當他的師兄,大家能夠平起平坐也就是了。
可惜谷一朝忘記了一個道理那就是醫毒不分家,徐宏的醫術極高,對於毒術那也是手到擒來,兩個人一起接觸的毒術,但是徐宏就是比他高上一籌。
不過到底是被谷一朝走出來了一條路,他在這條路上精益求精已經超過了只是精通的徐宏了,那就是蠱毒一脈。
而谷一朝之所以出名,是因為宮女太監除了主子恩典是不能請太醫看病的,但是就出了他這麼一個奇葩,就以給宮女太監看病為己任。
本來這是一件不管是哪個品級的宮女太監都會欣喜若狂的訊息,奈何谷一朝看病的方式太詭異了,讓大家望而卻步,又愛又恨。
愛自然是因為谷一朝看病基本上就沒有看不好的,說句藥到病除也不為過,可謂是醫科聖手了,但是他看病用的是那些稀奇古怪的蟲子,比如蠍子,蛇,蛆蟲之類的東西就讓人十分恨,也毛骨悚然了。
因此大齊皇宮裡面除了病得快死的才會去找谷一朝看病,其他的人都不會找他看的,實在是心臟不夠強大,承受不住。
而因為谷一朝治病手法詭異,哪怕他的醫術真的很好,不比徐宏遜色許多,也是沒有升他的品級,就讓他做了候補,實在是他的治病方式那些貴人接受不了。
也不怪素心反應大了,就是那些小太監看到來的是谷一朝只要是認識他的都是一臉的僵硬。
“我也沒辦法去的時候就剩下谷太醫一個人了。”秋葵也是無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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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運氣真的是沒誰了。
素心聽她這麼說也不好多說什麼,關鍵是谷一朝已經來到了眼前,之前覺得他氣喘吁吁果然是假象,這傢伙光是張著嘴哈氣,臉上連點汗珠都沒有,還一副十分急的樣子,讓人完全看不懂是鬧哪樣。
這也是大家很悚谷一朝的原因,不過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素心還是硬著頭皮迎上他有些戲謔的目光,“大都督交代了姑娘必須留著性命才是。”
素心就怕谷一朝不知道分寸直接將新的蠱毒用到人身上,又沒有解藥將人給弄死了那就不好了。
畢竟之前素心可是親眼看到一個犯錯的小答應交給谷一朝試藥,直接被活活痛死的,那一幕深深根植在她的心裡,她有這個擔心是有必要的,尤其是看到谷一朝一臉興味,很有些躍躍欲試的樣子。
“放心,我就是試試新的蠱蟲,這個可是我剛研製成功的能夠讓斷肢重生的寶貝,雖然是第一次使用,不知道效果,但是絕對不會差的,至少命沒有問題。”
谷一朝雖然在跟素心說話,他的眼睛已經緊緊盯著躺在床上的福喜了,那兩眼放光的樣子讓素心覺得那裡躺的不是人而是一份美味佳餚似的。
“你心裡有數就好。”
素心哪怕再不放心也沒有辦法,畢竟沒有別的太醫了,福喜現在傷得重又不能不看,只能說是時也命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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