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塵道,“長姐安心,已經有眉目了。”
靜雨在外聽到這段對話,有點莫名其妙,她偷偷問若塵,“殿下把劉氏送上大殿,為什麼夫人會有危險?”
若塵喟然長嘆,明昌公主利用李王妃抓住劉氏,她的心思不止是針對襄王,最終的目標其實是若初。
二十多年前,太祖皇帝伐蜀,得蜀國后妃花蕊夫人,恩寵有加,以致有些不思朝政,荒廢政務。當今皇帝趙光義便認定花蕊夫人是禍國禍水,竟當著太祖皇帝的面,一箭射死了她。
如今,劉倩影是襄王的寵妾,賤籍出身,曾引襄王夜夜笙歌,神思倦怠,早被太宗下旨逐出汴京。襄王卻甘冒欺君大罪在汴京藏匿她,本身已失了體統。
如果被太宗發覺若初與劉氏長相神似,定然會心生忌諱,再加上若初在許王府有兇悍好妒的惡名,王府多年無子的罪責早就壓垮了她的品性,事情到時候定然失控。
這一連串的計謀,繞得所有人暈頭轉向,誰也想不到最後的目的,不過是將若初和劉氏同時拋在太宗眼前,藉此引發父子猜忌,兄弟鬩牆之事,用心惡毒而又殘酷。
回到王府,若初徑直去德英殿找元僖,她想問清楚這件事他究竟是怎麼想的,他私下拿住劉氏,卻要瞞著自己,他真的願意成為明昌公主手中的刀,屠戮自家兄弟嗎?
可是,當若初奔到德英殿門口,她終究還是退縮了:元僖並不是傻子,這裡面的陷阱就算他想不到自己這一茬,也一定知道明昌公主的用心叵測。即便如此也要繼續,只能說明,在他心裡皇位大於一切!
她微微試探這個相伴八九年的夫君,“殿下,可是抓住了劉氏?”
元僖略有遲疑,倒也微笑應對,“沒錯,李崇辦事還算得體。”
果然是李嬌鸞,這一石二鳥,可謂機關算盡。
見若初面色黯然,他又忙著解釋道,“若初,之所以瞞著你,不過覺得你與劉氏見面會比較尷尬,你不用多想。”
若初微微搖頭,“那殿下,打算怎麼處置她?你會把她交給陛下嗎?”
元僖若有所思,轉身背對她,口吻平靜而又決絕,“這不能怪我,要怪就怪趙元侃動了不該動的心思!他竟利用劉氏在城外秘密組建了一支死士,如此圖謀不軌。想與我爭皇位,就怨不得我不念手足之情!”
“此事,有證據嗎?”
元僖冷笑,“這劉氏如今也令我刮目相看啊。李崇追蹤到她的時候,早就毀掉了所有證據。不過,就算她死不承認也無所謂,只要把她交給父皇,只欺君大罪這一條,就夠他趙元侃受得了。”
若初旁敲側擊,“可你有沒有想過,這也許是明昌公主的詭計。”
元僖不以為意,“這是她的詭計。可與我有何干系!我只要搬掉趙元侃這塊絆腳石。”
若初默默低下頭,為劉氏的命運惋惜,也為自己。彷彿兩人就是一體,全都命不由己,全都只是一個男人對付另一個男人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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