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著日子,梅初雪的傷勢也該好了,偏偏她總是頭暈,嗜睡,而且脾氣越來越暴躁,對誰都沒好臉色,旁人也就罷了,只要安和縣主的人一靠近,就能抓起人從窗戶丟出七八米遠,嚇得齊嫣也不敢怎麼糾纏她。
前幾天,大家也只當她是想讓趙懷內疚使性子,不當回事。
慢慢地,尹晴柔就覺得不太對勁了,她跑來告訴若初,“若初姐姐,這梅初雪的傷情似乎有些反覆,人也老是沒精神。我覺得蹊蹺,可她不讓我近身檢視,也搞不清楚狀況。只能請姐姐您去看看,如果她真的只是對我師兄使性子,我就抽她一頓!”
若初輕輕撫慰尹晴柔的手,示意她不要太在意,“不妨事,我待會兒跟你去看看她。”
若初去裡屋換衣服,靜雨聽說後心疼地埋怨尹晴柔,“尹姑娘,夫人這幾日被貴妃娘娘罰跪,膝蓋都受傷了,這點小事,能不能別讓她去了。”
尹晴柔訝然失色,“啊,我不知道啊,怎麼回事?”
靜雨悄悄對她噓聲,“還不是為王府沒有子嗣,娘娘要殿下納妾的事。人也很不容易,我本來要陪著她,可她說如果我也跪壞了就沒人照顧她了。這幾天,每日跟王妃一起罰跪,可我看殿下好像更心疼王妃,誇她賢德,我真替夫人難受。”
尹晴柔聽得一肚子火,衝向若初道,“若初姐姐,算了,我自己去找她吧,您好好休息。”
若初換好衣服出來,不妨事地衝她擺擺手,“走吧,就去看看,沒什麼問題。”
尹晴柔滿臉不好意思,可若初已經出門,她也只能跟上去。
靜雨心疼不已,卻也只能捧著棉花墊子追上去,“夫人,把護膝戴好。”
若初扶著靜雨與尹晴柔到了趙懷家,遠遠就看到安和縣主齊嫣慌慌張張地從梅初雪房中逃出來,碰到迎面而來的三個人竟驚叫癱在地上。
若初趕緊扶她起來,“縣主,你這是怎麼了?”
齊嫣戰慄發抖,不知所云,若初突然發現她裙上一小片血跡,頓生警覺。
不等若初起身,尹晴柔早已衝過去,一腳踹開梅初雪的房門,若初也想趕去檢視情況,卻被受驚的齊嫣抱住大腿,“不要走,張姐姐,救救我,不是我!”
靜雨擔心若初的膝蓋,趕緊幫著拉開齊嫣,“縣主,您先起來,給別人看見不好。”
可齊嫣受驚失了本心,根本拉不起來,她又是縣主不能使蠻力,急得靜雨滿頭大汗。
若初便把心一橫,使功力拽她起來,拖著趕到梅初雪房中,卻見尹晴柔正四處檢視窗戶衣櫃,而梅初雪半倒在床沿,口吐鮮血,昏迷不醒,當即意識到不妙,將失魂落魄的齊嫣丟給靜雨趕去檢視梅初雪的情況,“怎麼回事?梅姑娘,你怎麼了?”
趙懷聞訊趕來,與若初一同將梅初雪扶躺好。
若初摸梅初雪的脈搏,虛弱無力,似是中毒,又明顯受了嚴重的內傷,而且體內隱隱冒著一團炙熱的內火,越燒越旺,這傷情跟眼前一個人的掌力太像了。
若初與趙懷對視一眼,詫異地盯向尹晴柔,“九機回門掌,她中了九機回門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