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初靜默點頭,獨自抱著空空如也的被窩,一陣陣寒意裹得她渾身發抖:開心也好,擔憂也罷。名字進入皇室宗譜,就算是把張氏一族的身家性命都交給了趙元僖。
以後,她也只能與他共進退。
可是,真到了他真君臨天下的那一天,她就必須要屈從於他至高無上的權勢。
他不喜歡自己的這身武功修為,更不希望她有飛出他手掌心的翅膀,如今就這樣被栓在天家,連最後的退路都斷了,這對她真不見得是絕對的好事。
若初偷偷抹掉困惑擔憂的淚花,“二郎,我要怎麼做才能拯救我們這來之不易的愛情?一路走來,我們都在盡力維繫它。可如今,它所面臨的挑戰,不是你我的身份和信仰,而是你背後整個大宋江山和祖宗禮法。要我怎麼能安心?”
次日,宮中的懿旨傳到許王府。
不管若初心情如何凌亂,這側妃的封賞,終究如期而至。雷霆雨露皆是天恩,所以她也必須歡歡喜喜地按照禮儀謝恩,接受這份多少人夢寐以求的名位。
若初身著側夫人冠服,跪地接受冊封,進宮入祠堂進香,拜祭趙氏先祖,又對皇帝皇后和孫貴妃跪地謝恩,回到王府又對元僖和李嬌鸞敬茶行禮,渾渾噩噩走完這些繁瑣的程式,帶著精疲力竭的軀體回到沁梅園時,幾乎癱在椅榻上,不能動彈,“太累了,真是太累了。”
靜雨笑著給她捏背捶肩,若初不禁抱怨,“這皇室的受封禮實在是磨人,繁瑣的程式一步接一步,平常誰記得住,難怪朝廷要專門設個禮部啊。”
“你現在就喊累,以後封后,你不會嫌累就不當了吧?”
若初睜眼一看,卻是元僖在給自己錘肩,當即驚跳起來,“二郎什麼時候來的,你想嚇死我啊!”
元僖嘿嘿一笑,“以往都是你給我捏肩推背,今天也讓我伺候伺候你,來,躺好,我給娘子好好鬆鬆筋骨。”
若初被徹底逗笑,“這是你說的,那我可就不客氣了。”
她舒舒服服躺下,一面自鳴得意地享受這難得的時光,一面得寸進尺對他肆無忌憚地指揮,“這裡,這裡,不對,是這兒,笨死了你。”
他笑顏不改,“哎呦,你可真難伺候。”
若初撒嬌噘嘴,“你要伺候我的,我從來就不好伺候。”
“是嗎?”他忽然掐她一下,那雙手遊走在身上,捏著捏著就走了樣,該碰的不該碰的隨意戲耍,弄得若初又癢又不捨,不禁呼吸上頭,面紅耳赤。
他一臉壞笑,“舒服嗎?娘子。”
若初一面躲一面錘開他的手,“哎呀,你討厭啊,別捏了。”
“我就想捏,別跑,看你往那兒跑!”
不多時,他就將她撲倒在椅榻上,唇角輕輕吮吸她的面頰,“若初,今天,你開心嗎?”
若初勾住他的脖子,主動擁吻,在他耳邊輕輕私語,“有你在身邊,我就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