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去挖謝揚的人,很快回來回稟,“殿下,屍體雖然燒焦。但年齡身形與謝揚一致,而且經府衙人確認,那屍身上所有上大刑的傷口,都跟謝揚那幾天受刑的傷口溫和,不像是假的。謝揚應該真的已經死了。”
元僖略有煩惱地點點頭,“如此,便等陳平的訊息了。”
可是,等到李勇潛入烏龍幫,卻發現烏龍幫已經火海一片,到處喊打喊殺,打砸搶燒,死傷者不計其數,人們驚恐地卷著細軟四散逃命。
李勇抓人問怎麼回事,大家急於逃命,一人說不了幾句就跑。
李勇問了好幾個人,才拼湊出完整的資訊:原來,是有人發現陳平的真實身份是烏龍幫仇人之子,懷疑盛榮寶夫婦是死在他手裡的。幫中大佬趁機打著為盛榮寶報仇的旗號討伐陳平。可陳平不知去向,幫眾們就舉著大刀滿世界找他,一些人就趁亂搶劫傷人,很快演變成自相殘殺。
果然烏合之眾就是烏合之眾,烏龍幫經過幾次內訌浩劫,早就人心惶惶,再被有心人這麼一鬧騰,頓時大亂,連烏龍幫正堂都殺得一片火海,人們四處逃命,相互踩踏,一個叱吒多年的江湖幫派,還沒能朝廷親自出馬,就這樣樹倒猢猻散,覆滅在爭權奪利的自相殘殺中。
李勇派人在烏龍幫附近方圓十多里,不眠不休地搜尋陳平的下落,直到次日傍晚才在水邊找到身中劇毒,昏迷不醒的陳平,帶回過園。
元僖請若初來試著救他,可若初檢視了他腫得香腸一般的嘴唇、發黑的舌頭和烏青的雙眼後直搖頭,“毒入心脈,已經沒救了。”
“是什麼毒?”
若初答,“顛笑索命散,可擾人精神意識,讓中毒者不斷產生各種幻覺,兩日之內,會在極度恐懼中死去。解藥極難配製,用量也只有下毒人才知道。看陳平這模樣,也快死了。”
元僖心中發毛,咬咬嘴唇,“能讓他醒過來嗎?”
“可以,但說得話未必可信。”言畢,若初拿起銀針刺穴,陳平噴出一口黑血,睜開驚恐的眼睛四處條竄,好不容易安靜下來,又目框昏暗,神志不清地拉著身邊的人磕頭求饒,“我錯了,我錯了,對不起,我再也不敢了。我是狗,變成一條大狗,跟你看家護院!”然後竟然學狗趴在地上,狂吠不止,看得眾人面面相覷。
李勇點了他的穴道,將他摁在椅子上問,“陳平,知道我們是誰嗎?”
陳平兩眼迷瞪又發光發亮,“知道,你們是閻王爺,我知道自己罪大惡極,我不該害死那個孩子。求求你們,讓我變狗贖罪,讓我每天馱著她贖罪!”
李忠見狀,將計就計地擺起閻王的架子,婆娑沒幾根鬍鬚的下巴,“陳平,你既然知罪,那你劫走的財寶現藏在何處?還不趕快從實招來!”
陳平舔了舔香腸嘴冒出血淋淋的醬汁,“財寶?對,財寶,我把財寶獻上,可否免罪?”
李忠裝模作樣地思索一番,“只要你說實話,本座會酌情考慮。”
“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陳平拍手咯咯大笑,不斷重複著三個字。
若初握住他的脈搏,直覺虛弱無力,著急向李忠使眼色。
李忠忙追問,“陳平,還不快從實招來!”
“嗯,那財寶在,在山洞裡。”
李忠追問,“哪裡的山洞?”
“哦,不,在地底下埋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