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僖眉目因怒發紅,不待旁人阻攔,他已蹭地一下衝開貴妃,快馬加鞭出了宮。不多時趕到慕容峰的住處,偏偏慕容峰已人去樓空,不知所蹤。
他只得又趕回王府,卻見周氏還裝模作樣地跪在偏殿,跟一群高僧唸經,說是要為張妹妹祈福。
元僖心煩意亂,也沒空搭理劉氏,趕到若初身邊,極度絕對霸道地握著她的手,“若初,你別怕,我一定不會讓你有事,一定會盡快找到七日薄命散的解藥的。”
他火急火燎地衝進來,若初原以為出了什麼大事,聽完他的保證才明白過來,氣定神閒地拉他坐下,“殿下不用擔心,我沒事的,我的毒早就解了。”
“真的!”他似是不信,拉著她上下檢視,“真的都解了嗎?”
若初笑笑,“你忘了我是做什麼的,就算我不行,我義父還不行嗎?他能放心離開,自然假不了。貴妃的毒雖然罕見,卻也不是無藥可救的。放心吧。”
元僖提到嗓子眼的心突然放下,大喘著粗氣,激動得抱著她熱淚盈眶,“嚇死我了,你嚇死我了。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你一大堆事已經焦頭爛額了,我自己能解決的問題,不想讓你擔心。”
若初說得輕鬆愉快,他卻忽然深受感動,“若初,你真好。不像她們,一個個,盡在我的後院作妖。你快點好起來吧。”
“殿下,”
“喚我二郎,”他命令而又焦慮地望著她,“除了我的父母,只有我妻子,只有你,可以這麼稱呼我。我知道自己現在不夠格,但我會為你努力,請你相信我,給我這個機會。”
他深情款款,溫潤柔長,若初身受感染,心中的顧及與哀怨頃刻被拋之九霄雲外,就算腦袋中毒理智不斷猶豫徘徊,終究比不上心中那份純真的愛戀,“二郎。”
他眉開眼笑,欣喜若狂。
若初這邊放了心,元僖正打算處置周氏,宮中的貴妃卻在此時派人送來一包藥,“殿下,這是貴妃娘娘在外高價購得的解藥。貴妃娘娘的意思,如果殿下不忍犧牲若初姑娘,她也不會逼您,只是為保萬全,請殿下早做打算。”
元僖接過那包藥,心情稍稍放鬆,“母妃有何良策?”
來人在他耳邊悄言,“娘娘的意思,為免大殿下日後懷疑反咬,不如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讓他徹底瘋掉,永絕後患。”
元僖微微蹙眉,沉吟片刻,“煩請告訴母妃,兒子已有計劃。”
送走了貴妃的人,元僖也沒搭理還在一邊唸經的周氏,給若初查驗了一下那包藥,確定是七日薄命散的解藥,當下也放了心,便讓若初繼續養傷,自己徑直來找劉氏。
劉倩影看到他,早嚇得魂飛魄散,跪在地上不住喊冤,“殿下,奴婢沒有,奴婢不知道那是張姐姐的解藥。周氏只說是毒藥,讓奴婢拿給張姐姐。奴婢氣急了,才跟她拼命的。”
元僖面無波瀾,“聽周氏說,你一直跟你表哥書信傳情。”
劉倩影嚇得面如土色,磕頭戰慄,淚落如珠,匝地有聲,“殿下,奴婢,殿下開恩。奴婢自知死罪,可表哥只是關心奴婢,並未有任何越軌言辭,請殿下饒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