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回到王府,周氏已經恭候在門口。
若初與元僖一起下車,攜手共進,將周氏的笑容晾在一邊。
周氏略有氣惱,卻很快又綻放更燦爛的笑容迎上來,“殿下終於平安歸來了。殿下與張妹妹重歸於好,我真替你們高興。只是妹妹,”
周氏順勢要牽若初的手,被若初冷冰冰躲開。
周氏也不介意,笑顏依舊,“妹妹,你父母家的事,我都聽說了。逝者已矣,還請妹妹節哀順變。妹妹尚在重孝,身在王府不能給孃家戴孝,確實為難。不過我大宋素來禮佛,我已請了高僧入府,借講經傳道之機,請大師幫妹妹超度父母亡魂,以全妹妹孝義,不知殿下意下如何?”
元僖向若初投來“你的事,你決定”的目光。
若初心有所想,不動聲色道,“殿下,若初不敢褻瀆皇家尊嚴。高僧入府講經,為大宋和殿下祈福,是理所應當的事。可超度逝者,與他們無關。我對父母的孝義,是我的事。”
“妹妹,這也是殿下對妹妹的一片心意,妹妹……”
她嘰嘰喳喳的虛偽面孔,令若初渾身來氣,不耐煩打斷,“你能先出去嘛!”
一絲恨意劃過眸光,周氏很快化作為難的神情,凝望元僖。
元僖面不改色,自顧握著若初的手,完全無視她的祈求。
周氏無奈而又不甘心地施禮告退,臨走還不忘提醒一句,“殿下,妹妹如今尚在孝期,恐怕一時難以分身侍奉。今晚高僧入府,我希望妹妹不要駁了情面。”
周氏走後,若初揉了揉太陽穴站起來,“殿下……”
元僖一把拉她回來,不滿道,“你喚我什麼?”
若初頓了一下,也不管他的不自在,“殿下,我先去看看若塵。”
元僖微微失望,一把拽她回來,“李忠會安排好的,你在這兒陪我一會兒吧。”他額頭慢慢靠近,與她相互依偎,“你的父母,也是我的父母。從今日起,我會跟你一起守孝齋戒,直到七七四十九日。”
“這不合規矩!”
“讓規矩見鬼去吧。”他難得任性道,“你是我的妻子。你既然要陪我榮辱與共,我自然要跟你一起風雨無悔。”
用過晚膳後,元僖擔心若塵在王府住不習慣,竟像個唐僧一般吩咐了一大堆。
若初心中有點好笑:這人一旦在意起什麼,好像真的可以大變樣。這高高在上的陳王殿下是為她有所改變了,可那聲“二郎”,她現在真的叫不出來。
若初送弟弟去休息,又順便去看梅香的家人。
元僖就在德英殿處理叛徒,李勇便押著那個手銬腳鐐,滿身傷痕的可憐蟲丟在腳下,“殿下,該吐的已經差不多了。是靖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