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後,若初的身體逐漸恢復,可以下床走路。
張無霜便悄悄告訴她,“我跟你義父已經商量好。今晚會有人纏住趙元僖,城外也已經安排好接應,子時三刻等王府門衛換班,你父親跟義父會悄悄潛入,到時候你準備好,我們帶你跟梅香一起走。離開後,會有人在這兒放火,到時候趙元僖什麼也不會發現的。”
午夜降臨,趙元僖果然被人叫走。
若初跟梅香在張無霜的幫助下,迅速起身,做好準備。
子夜時分,張無霜對門衛下了迷藥,慕容峰與張清果然躲過暗衛,潛進王府。
若初傷勢未愈,不便逃跑,張清背起她,張無霜也帶著梅香,一行人摸著夜色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陳王府悄悄潛行。
臨近御花園,慕容峰忽然停住腳步,與張無霜警覺擋在若初之前。
少時,風聲鶴唳,草木搖晃,假山石林間忽然火把通明,喊殺成片,一群從未見過的死士頭戴牛頭的面具將他們團團包圍。趙元僖負手出現,李勇侍立在側,其他人暫作靜立。
陳王以逸待勞的姿態上前施禮,“慕容閣主,靜候多時了。”
慕容峰與張無霜對視一眼,警惕做好應戰,“你早就知道了?”
趙元僖笑道,“慕容閣主與夫人的武功我是見過的,像夫人這樣的絕世高手突然扮作大夫上門治病,不能不引人注目啊。”
趙元僖回首見到滿面肅殺之色的張清,又上前拜會,“張老先生,哦,不,我應該稱您為朱儁朱將軍。您是若初的父親,要來看她完全可以走大門,為什麼要深夜翻牆啊!”
“朱儁?”若初微微詫異,“父親,這是……”
張清見勢如此,只得暫且將若初交給梅香,“你連我的身份也查清楚了,看來下了不少功夫。既然如此,那索性把話說開。今日,我要帶初兒走!你若放行,此事到此為止,你若阻攔,老夫就跟你拼到底!老夫雖卸甲多年,你身邊這群烏合之眾我還不放在眼裡!”
“慕容閣主與朱將軍自然是不放在眼裡,你們也大可以從我這兒殺出去!只不過,能不能活著離開汴京,我說了算。”趙元僖揮手令身邊的人後退幾步,“朱將軍是南唐降將,曾受太祖之命二次出山,卻不肯為我父皇所用,悄悄詐死,不知朱將軍為何如此?”
張清冷哼一聲,“老夫年邁,難當大任。既以解甲歸田,自當閒雲野鶴,逍遙自在。”
“是嗎?”趙元僖大笑,“只怕父皇未必這樣想。若他知道朱將軍不但沒死,還改名換姓,避世梅嶺,不知作何感想?”
一絲畏懼之色一瞬而逝,張清瞄著趙元僖,不怒反笑,又蔑視怒目,“哼!趙光義弒兄奪位,已失人心。我國主也早已歸降,他還是斬草除根,要老夫如何為他賣命!”
趙元僖順勢而言,“如此說來,朱將軍還是心繫南唐,存有謀逆之心了!”
“你!”張清氣得鬍子上翹,“好啊,你果然是趙光義之子。老夫若存有謀逆之心,你以為你現在還有命站在這兒威脅老夫嗎。老夫當初真不該救你!也就不會害了我的初兒!”
若初聽得淚眼迷茫,她早就知道父親隱世山林可能另有隱情,卻不曾想他竟是南唐名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