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忠內心一緊,“殿下,真的要這樣嗎?”
陳王閉眼嘆息,“走了個芸香,又來了個周氏。總有人在母妃面前胡說八道,本王越維護,越是適得其反,偏偏她還那麼不受教,真是自找的。”
李忠感性點點頭,“殿下為她確實操碎了心啊,連芸香的兄長都幫忙救回來了。可她就是看不到殿下的好,不聽勸告,或許,真的不能留下了。”
“母妃逼得緊,王府那堆幕僚也盯著本王。本王是保不了她了。”陳王內心翻騰,硬撐著不忍向後擺擺手,“明日午時,務必送她上路!”
言畢,陳王壓抑的情緒突然激化,暴躁地打翻一桌子,鐵青著臉,大步離去。
李忠李勇面面相覷,一時噤若寒蟬,忐忑狂跳。
李忠令人收拾東西,搖頭嘆息,“有才能是好,可有時候太清高,也致命啊。”
李勇試探問,“殿下,真的會嗎?”
李忠默然,許久方道,“這個決心,下了大半年了。如今終於退無可退了。也好,殿下以後再也不會為這個女人誤事了。這也算是件好事吧。”
次日,李忠帶人來到柴房,身後的人捧著一壺酒和一個杯子。
任何有人都不會給重傷之人送酒的,若初漠然冷笑,“殿下,這是終於要殺我了嗎?”
李忠擺手讓人把毒酒擺在桌上,“姑娘雖然挺過了杖刑,可殿下這幾日依舊沒找到有力證據。如今王府錄事參軍與貴妃都盯著殿下,殿下只能保姑娘全屍,還請姑娘不要怨恨殿下。”
若初淡淡冷哼,“事情究竟是怎麼回事,我不信他心裡不清楚。明知我是冤枉的,卻對那些疑點視若無睹,對我又打又殺,你如今還要我跪下叩謝他的恩典嗎?”
“張氏!”李忠不覺言語惱怒,面對她毫無畏懼的目光,又逐漸軟化,“姑娘,殿下對你已經仁至義盡了。姑娘這脾性,實在不適合留在王府,還是儘早,離開吧。”
若初凝視那杯波紋盪漾的毒酒,觸手便知劇毒無比,喝下必定腸穿肚爛,想起昨天的毒粥,晚上消失的刺客,不覺雙目酸澀,絕望窒息。
梅香苦求李忠無果,要衝過來阻止若初,卻被李忠身邊的人死死抓住,憑她怎麼又撕又咬,那些人都不放開她分毫。
若初攥著酒杯,擱入筋骨,痛楚連連,“棄捐篋笥中,恩情中道絕。難道這就是我的命?”
李忠面露糾結,掩面提醒,“姑娘,該上路了。”
若初悲中生笑,目框中的人也因淚花顫抖而變得模糊而扭曲,“我從不畏死,但絕不擔汙名而死!這杯酒,我現在不會喝!”
她怒甩酒杯,“你去告訴趙元僖,我找到了證據,要當面揭穿那個人!”
李忠愕然,猶豫片刻,轉身去德英殿回話。
若初捧著殺人誅心的酒壺,靜待趙元僖下一步的處置。
陳王聽完李忠地回報,頭疼而又疑惑地問,“你覺得她真的找到有力證據了嗎?這幾天連命都快保不住了,光靠趴在那兒就能想明白?”
李忠道,“殿下也是知道真相的,只是不能真正去查罷了。但姑娘畢竟是當事人,很多細節也只有她清楚。”
陳王煩躁中又開始惱火,“你也知道本王為什麼不能查,既然如此,”他頓了一下,幾乎用充滿期待甚至祈求的目光質問李忠,“本王該給她這個自己澄清的機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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