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同乘坐馬車返回王府,眾人見她們一起下車,皆是面面相覷。
王府人人都知道,若初因多次明裡暗裡出逃,陳王是不許她踏出大門半步的,如今跟王氏一起回府,精明的人很快就稟告給了李忠。
李忠帶兩人去正殿時,陳王正暴跳如雷地審問梅香。
梅香戰戰兢兢,滿口涕淚,跪地回話,“奴婢真的不知,奴婢昨晚被周姑娘叫去幫忙,回去就沒看到姑娘。但姑娘是不會再逃的,姑娘說過的,她會一生為奴,侍奉殿下的。”
抬頭見到歸來的若初,梅香破涕而笑,爬到主子身邊搖頭晃腦,“姑娘,姑娘,殿下你看,姑娘回來的。我就說姑娘不會再逃的。她如果要逃,怎麼會又回來呢?”
陳王看到若初跟王氏一起回來,奇怪狐疑,“你們倆個,到底怎麼回事?”瞅了瞅身邊心緒不寧的王氏一眼,“你不是回家探望生病的父親了嗎?怎麼會跟她一起回來?”
王氏糾結躊躇,半天說不出一個字眼。
若初見她不頂用,暗生鄙視,正要開口替她解釋,她卻一股腦撲倒在陳王腳下,痛哭流涕,“殿下,救救奴婢啊,一定要救救奴婢,這張氏藏在我的馬車底下,還帶著匕首砍傷我出逃。被我身邊的婆子抓住,她竟然趁我不備灌我吃下毒藥,逼我幫她說假話矇蔽殿下。殿下一定要救救我啊!”
陳王聞之變色,眸光瞬息萬變,一面確定接收資訊的準確性,一面厭煩地推開這個哭哭啼啼,糾纏不休的女人。
若初長舒一口氣,困惑而又可悲地望著這個反覆無常的戲精女人,不惜以自身性命為賭注也要置她於死地,這到底是多大的深仇大恨!她是自信拼力一博,可以爭得一線生機?
還真是蠢得讓人不忍直視,簡單的說就是作死!。
陳王被她吵得不耐煩,疑惑惱火地瞪著若初,“她說得是真的嗎?”
“殿下,我說得都是真的,殿下不信,可以把我隨行的丫鬟婆子和車伕都叫進來,他們可以替我作證!”王氏一把鼻涕一把淚,對著陳王又搖又晃,可憐巴巴,“殿下,救救奴婢。她已經給喂毒有半個時辰之久了,奴婢怕,奴婢肚子好痛啊。殿下快救救我!”
若初微嘆口氣,走過來拍拍她的肩膀,“你現在是不是腹痛如絞,渾身戰慄啊?”
“你,”王氏又對著自以為的救命菩薩繼續哭鬧,“殿下都聽到了,她也承認給奴婢下毒了,奴婢,真的好痛,好痛,殿下救救我。”
陳王懶得搭理王氏,卻被若初無所畏懼的態度氣不打一處,“你,你到底……”
“殿下不用擔心,”若初從容平靜地拉起癱在陳王身下的她,“你現在是不是痛得冷汗不斷,雞皮疙瘩全冒出來了?你這要怪誰,要不是你胡言亂語,怎會如此?”
王氏嚇得渾身戰慄,“殿下,殿下救我!”
“別急,”若初微笑拂過她額間凌亂的頭髮,“快了,很快就要毒發了。”
“張若初!”陳王早已氣得怒髮衝冠,“你真當本王不存在嗎!”
“我,我,”王氏痛苦不堪,正要倒地打滾,一陣急促而又響亮的屁聲,驟然響徹德英殿,眾人先是一懵,而後面面相覷,紛紛捂鼻迴避。
王氏顧不得別的,連滾帶爬地捂著肚子衝出,“金香,金香,快,快,幫幫我!”
李忠捂嘴偷笑,陳王厭惡地皺著眉頭,“這究竟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