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對於他來說這股強大生命力此刻卻是無盡的折磨。
顏凱不忍去看霍東閣的眼睛,他悔恨,為什麼一開始要同意出戰,為什麼不是自己一個人來,以前那麼多事情不都是他一個人,為什麼要牽連別人?!為什麼要發動那個閃現,為什麼要讓霍東閣與那種未知的敵人正面相抗衡,他明明知道可能的結果的……
那個夕陽下氣喘吁吁的小胖子彷彿再次出現在了他的眼前,一個被他一手培養出來的小胖子。
霍東閣的瞳孔開始無意識地放縮。
就在此刻,煙塵被四周的旋渦捲走,那個青年的身影再次露了出來,而這一次似乎是受到與顏凱碰撞而造成的過大反衝裡,他的傷口被撕裂地更加誇張了,胸口的漆黑大洞不斷地湧出著黑色的液體,整個人都開始不像是人形。
一個黑色的翼翅突然從他的側邊伸了出來,將他垂著的左手都扯飛了出去,大片的血灑落,卻依然是黑色的。
顏凱猛然間想到了什麼,神色忽地一驚,
“他才是真正的魔物!霍東閣,你成功了!你破開了他的偽裝!他是魔物,是魔物啊,不是狗屁的邪修魔孫,你聽到了嗎霍東閣,你成功了!你成功了!”顏凱朝著霍東閣激動地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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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東閣的瞳孔已經徹底歸於死的平靜,他嘴角的肌肉抽動了一下,然後也變成了死的僵硬。他徹底死了。
顏凱的激動也隨著這股死靜而消散了,他就這麼默默地盯著霍東閣。魯芝生在一旁哭的更加厲害了。
比起這裡的悲傷,城牆上原本古波不驚的使者們猶如滴進滾油裡的一滴水,瞬間沸騰了起來。
他們惶恐地看著遠處那個渾身在流淌濃液化魔氣的東西,儘管還是無法相信,但是事實擺在他們眼前他們無法不信了!這東西就是魔!真正的魔!
“該死的!被他那一套魔孫的說辭騙了!”幾大家的使者惱怒且悔恨,他們其實早就察覺出了青年身上的那股子魔氣,但是因為青年在自我介紹的時候說是魔子膝下的魔孫,這就導致使者們下意識地就將青年歸為了邪修那一堆人裡面,而邪修的高層人物擁有較為濃郁的魔氣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可誰能想到這個“青年”正是藉著這套說辭,這個莫須有的“魔孫”身份誘導了使者們的思想,讓他們根本沒有意識到青年是一個偽裝了的魔物!
“難怪,難怪他一直不動,也很少出手,原來是怕露出了破綻。”此刻使者們才終於恍然,但等到他們想要聯絡中域的本家之時他們卻驚恐地發現……聯絡斷了!
再抬頭,原本淡藍而透明的靈潮不知道什麼時候變得發黑了起來,變化了的靈潮包裹著裂天城,截斷了一切可以傳達之物。
就連裂天城裡的空間節點也被影響,處於了半自鎖的狀態。
簡單來說就是裂天城裡的任何東西都出不去了,包括資訊,包裹字元、傳音。那些使者唯一能指望的就是本家那裡發現不對,然後用一些空間手段強行貫通這裡的空間節點進行降臨。
他們這裡已經毫無辦法了。
“怎麼會這樣!?”
“我風家的空風之感法居然也失去了效用!”
使者那裡吵吵鬧鬧的。
秦皇似乎早有所料,他一直盯著遠處,只有青年那個漆黑的翼翅撕開肉體伸出的時候他才低頭瞄了一眼,不過馬上他又看向了遠方,甚至使者那裡的求見也直接無視。
他一開始就沒指望著這群人。
靈雲那裡在付出了幾十名禁衛軍的傷亡之後終於拉上了所以殘存的斯巴達戰士靠近了顏凱。
此刻的顏凱終於收斂住了悲傷,將一堆承裝草藥的玉盒碾碎凝聚成一個玉棺,接著將霍東閣的屍首放在了裡面,那些沒有了盒子的藥草一部分被丟棄,一部分被鋪在棺材裡。
顏凱收起了棺材,安慰了魯芝生幾番。
還好,因為見識過顏凱曾經復活過眾人的場景,所以魯芝生也理智地收斂起了悲傷,可她看到地上撒了一地的鮮血後還是會忍不住捂著嘴巴。
孤鋒上前抱住了魯芝生,他早幾年也因為魯芝生的緣故加入了斯巴達一營,並且這次作為斯巴達的側翼最終存活了下來,這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沒想到這個自稱為魔孫的東西才是真正的魔物。”禁衛軍的臨時統領站在顏凱身邊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