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皇派來了工部的大臣跟顏凱請教了裂天城的規劃事宜,顏凱直接把這個麻煩的皮球踢給了極零老祖,反正他現在樂呵著呢,而且名義上他才是城主。
推卻了一切事情,再踢了不知道多少皮球之後,顏凱一個人藉著蘭陵王的隱身繞開了禁衛軍,來到了南面的後山上,這裡的一片低谷是方圓千里唯一在魔魂音波下僅存的綠色。
四周全是枯木。
夕陽西下,裂天城熱鬧如火,人們慶祝著有一次巨大的勝利,歌頌著他們的統領,禁衛軍的包圍外,後續又來的大家族修士翹首看著裡面,想了解一些之前戰鬥的跟多細節,特別是那貫通一域的三角光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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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人想進來,裡面的人熱鬧而高興。唯有顏凱此刻想逃離,他此刻只想一個人靜一靜。
幽谷裡只有風吹樹葉的聲音,連鳥叫獸嚎都不見了。天空慢慢地徹底黑了下來,這個漆黑而幽靜的谷跟不遠處燈火通明的裂天城猶如兩個世界。
顏凱獨自坐在裸露的岩石上,看著地上被風一點一點帶走的灰塵枯枝。
月亮升起來了,他已經就這麼坐了好幾個時辰。
“我是不是…太無能了。”終於,他喃喃開口,彷彿是在自言自語。
顏凱抬頭看了看天空,轉而又低下了頭。
以前他喜歡仰望星空,因為那裡是無盡的未知和可能,但現在他畏懼星空,那裡閃爍著的每一顆星星似乎都是一個強大而嗜血的種族居住的星球,而黑暗之處更是吞噬世界的深淵,他們只是在這個星球上掙扎,依靠著縹緲的運氣和無用的祈盼而存活著,
一旦某一天這份運氣不在,命運的天平傾斜,這裡就會迎來終結……
他恐懼了,恐懼起這片忽然變得無比陌生的星空。
“傻孩子。”女媧的聲音忽然響起,接著無數小小的金色矩形匯聚成了女媧的身影投射到了顏凱面前。
“女媧。”顏凱依舊低著頭。
“怎麼,一點小挫折就把你打敗了?”
“我已經敗了,如果不是你出手現在的我就是魔子的另一個分魂了。”
沒人能理解顏凱此刻內心的低落和沉重,其他人都只關心結果,覺得顏凱的背景這麼大,這麼厲害!就連原本打死不相往來的顏家都忽然對他親近,誰人都知道顏凱反手間滅殺了一個分魂,他有著這世間頂級的力量,儘管這力量不是他本身的,但那又如何?
人們就是這樣,只注重結果。
“太難了,和那些千年,萬年的爭鋒,太難了,太難了。”顏凱垂著的腦袋微微搖了搖,看不見表情。
“我用盡手段……女媧前輩,我知道王者系統是你創造的,可我就算有著這舉世獨一無二的外掛也做不到了,我真的…做不到。”
女媧靜靜地看著顏凱,她明白眼前這個剛剛邁入青年的男孩肩上的壓力,細細數來,顏凱才有多少成長的時間?而敵人呢?積累了數千年的大勢力,想要以一個人的力量去撬動這股千年積累的大勢力,這得多少力量?這比精衛填海愚公移山都要來的工程浩大。
顏凱彷彿是找到了一個傾吐的物件,沉寂了一會後繼續開口道:“以前我的境界提升一帆風順,很快。但現在我發現它開始慢了,自從晉升到了洞虛,道則是要積累的,沒有生而知之之人。可我的時間不夠,遠遠不夠。
我被打,被打的體無完膚肋骨盡斷卻依然爬起,之後自斷手臂,自插胸膛。呵,外人看見的是我的果決和冷酷,可我自己看見的你知道是什麼嗎?前輩,
是悲哀,實力弱小的悲哀。每次戰鬥都要拼命,每一次都要看著自己所珍惜的東西被他人摧殘,我到底該怎麼辦。我不是小說傳記裡的主角,我試過,朝天喊什麼我命由我這類的屁話換來的只是破綻露出後敵人更加兇猛的襲殺,
我真的沒有能力再守護了。”
顏凱抬起了頭,黑暗中女媧隱隱地看到了兩滴水珠反射的晶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