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的夜風擊打在顏凱的臉頰上,愈加冰涼的溫度讓他悠悠轉醒了過來,醒來的第一刻,他就胡亂地抓著。
“劍,劍呢。”
“怕你掉了,我拿著呢。”冷劍鋒的聲音響起,看到顏凱醒來,他在赤紅的沙地上找了顆枯死的巨型仙人掌樹下停了下來。
“你的劍。”冷劍鋒遞過去了那個模樣古怪的劍胚。
“這是我的那把?”顏凱伸出的手有些疑遲,神色有些不信,無論是黝黑的劍軸還是微微扭曲的劍柄,亦或是不見了的劍格,都在訴說著這把“劍”的古怪,或許稱之為鐵棒子比較好。
“難道劍鋒被砍沒了?”顏凱瞪了瞪眼睛。他的猜測極為正確,作為一個澆灌出來的劍,肯定是不符合劍魂附著的條件的。劍身因雜質的排除而縮水了不說,那股磅礴的奇異力量似乎也隨著斬落龍尾而消失無蹤了。
冷劍鋒拍了拍滿是沙碩塵土的地面,一屁股直接坐下,拿起了腰間的酒壺,仰頭就是一口,“先歇會吧,誒,咱們都快跑出荒土了。順便商量下計劃,你那樣莽撞地來肯定是不行的。”
“快跑出荒土了?”顏凱愣了愣,難怪這裡的空氣溫度和之前在熾陽城裡差距這麼大,熾陽城那裡晚上少說零下二十度,這裡的話估計也就零下幾度罷了。
“你跑那麼遠幹嘛!你這不是賣隊友嗎?”想著連渡劫期長老都不在了的荒人們,顏凱默默地為他們祈禱。原本三足鼎立的勢力,恐怕現在荒人們要成待宰的羔羊了。
“那也沒辦法啊。怎麼打?我們這三個渡劫期的都嗝屁了,難不成你再開掛一次?”
再開掛……顏凱看了看儲物袋,域外隕石還剩不少,那些不知道什麼金屬的零件還有一些,精炎鋼可以從普通炎鋼裡提取,但在他眼裡最關鍵的熔鍊之心卻沒了。
“估計全天下就只有這一個吧。”顏凱下意識地又看向了他的“黑鐵棍”,一陣嘆息。
“誒,說起來啊,徒兒。”冷劍鋒突然轉過頭,“你是為啥突然想殺火龍王了。”
“額。”這點顏凱其實也說不好。總不能說腦子讓他乾的吧。“不知道,感覺有什麼意志在影響我這麼去做。”
“意志?影響?!”冷劍鋒仔細地盯著顏凱的臉,目光轉移到額頭,他的眼神越來越亮。
“難不成是你額頭上的那兩個印記?誰給你的?”
“冰龍祖和白龍祖啊,怎麼了?”顏凱摸了摸額頭,他從不覺得這兩個印記有多大用,至於那種屠龍的奇怪想法,貌似從……額,他也記不得是有了印記之後還是之前產生的了。
“大驚喜了!這說明了什麼?兩位龍祖想要肅清龍族!”冷劍鋒眼神發亮,那種神情比他當年在如山般繁瑣的材料中推理發現嫌疑人的身份還要興奮激動。
“其實你就是一個使者,或者說是引子。或許在我們對戰的時候兩位龍祖其實一直在暗中看著。”
“這,真的?”顏凱炸了眨眼睛,他有些迷糊了。他現在想的問題並不是在於龍祖要對付火龍王,而是驅使顏凱幹出對戰渡劫期火龍王的蠢事。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兩道在他額頭上的印記居然能影響到他的潛意識?這太可怕了吧。
慶幸自己身處在兩位龍祖安全監視下的同時,顏凱隱隱間還有一股憤怒。
“不自由,毋寧死!”
當然,死就太激烈了,他決定和龍祖們好好談談,畢竟倆龍祖也算是當年的英雄吧,怎麼的也得給他這位召喚師點面子。
休息了一陣後,冷劍鋒帶著顏凱繼續進行遠距離空間傳送,不一會就又回到了那座只剩下孤零零的高塔和破爛高聳城牆的熾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