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谷煞便回來了,帶著一臉的陰沉。
“這裡是荒土,夾在北域和龍域之間的地帶。往西南方向走才是我們的目標地熾陽城。”
“大約要走多久?”顏凱問到。
“起碼一個月,這還要是在沒碰到荒土上的荒人的情況下,而且一個不巧碰到北域巡邏隊,恐怕咋們就得交待在這裡。對待邪修洛家可不會留什麼情面。”
谷煞說著說著開始煩躁了起來。不過他也無可奈何,傳送橋斷裂,能很巧地活下來並沒受什麼傷就已經是極其幸運的了。掉到哪還真的不是他們能夠預料的。
“洛家?龍域還和北域接壤的啊?”顏凱有點驚訝,腦子裡不經回想了洛雪,儘管知道他們只是在邊緣地,基本是沒可能見到,可還是不妨礙顏凱yy一下那種巧合相遇的狗血橋段。
至於什麼一個月啊,荒人啊,顏凱根本沒進腦子。
“那走吧,你帶路。”顏凱一揮手,大角牛背起了重傷的三黑,緩緩地跟著。
一路極行,四人並沒有用飛的,據說是怕被洛家的巡邏隊偵查到。
就算步行四人也只用出了一半的速度,也是一個道理,怕速度過快揚起沙塵被偵查到。
……
荒土就是荒土,顏凱一路看過去,眼前都是單調的赤色岩石大地。荒蕪的大地甚至連一抹綠色都看不著,湛藍的天空彷彿都被染成了赤紅。
險峻的峽谷山崖出現的毫無徵兆,有時候前方是一望無際的大平地,有時候就是一堆峽谷山崖橫在面前,地勢凌亂,毫無規律所言,就彷彿是孩童隨意捏的沙盤玩具一般,讓陷入其中的人分辨方向都覺得異常困難。
顏凱已經對地勢徹底暈了,完全靠著谷煞指路,甚至顏凱有那麼一剎那覺得,如果谷煞拐個彎把他扔了,他就再也找不著路了。
還好,赤色的大地終究不同於冥界那個死氣沉沉的地方,幾隻小動物的竄過讓顏凱感覺內心輕鬆了不少,再看天,太陽已經快要落下地平線。
“天黑的時候這裡氣溫會驟降,銀月狼群也會出沒,既然牛兄重傷,我們還是先休息吧。”谷煞停下腳步,跟顏凱一起在峽谷口的巖壁上挖了個洞,鑽了進去,生起火堆,等待著黑夜的降臨。
寂靜的夜晚,山洞裡只有三黑沉沉睡去的呼嚕聲。
化神期的四人自然不會受這一點點的疲倦和寒冷影響,讓四人沉默不言的只有他們各自內心的想法。
谷煞望著洞外,神色一會兒掙扎,一會兒狠梟,一會兒陰沉,讓人難以捉摸。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他對這個掉到荒土的結果極為不滿。
大角牛隻是怔怔地盯著三黑隨著呼嚕一鼓一鼓的肚子發呆,似乎他並不適應離開牛頭人山寨的日子。牛頭人的天賦在身體上,這點從三黑承受時空亂流的集火不死就可以看出。然而大角牛不同,他有著健碩的身軀的同時,還擁有一副和牛頭人不匹配的頭腦。他也有些看出了邪修和顏凱的暗流湧動,但他無能為力,甚至不知道自己該幹什麼。
看著睡夢中還咧著嘴笑的三黑,大角牛突然有了種無知是種幸福的感覺。於是乎,他也開始故意愚鈍起來。
“算了,顏凱叫我幹啥我就幹啥,反正我就是個學徒。”大角牛索性不管了。
至於顏凱,則既沒有谷煞的起伏情緒,也沒有大角牛的糾結。他枕著腦袋靠在牆上,腦海中推演著局勢。
“首先,熾陽城是個陷阱,就算不是去了恐怕也是九死一生。其次,傳送橋肯定是邪修故意弄斷,因為我在屠戮冥城街道時展現出過瞬身的身法,他們覺得我一定能透過。唉,看來取得邪修的信任還是太難太難啊。”顏凱無奈地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