嬸子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我有些糊塗了，趙氏一臉懵的問道！
趙氏快步上前，語氣裡滿是焦急，她伸手想要扶住搖晃的老人！可老太太佈滿血絲的眼睛直勾勾盯著她，讓她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這時，姚瑤從門外衝了進來一把抓住老太太手，正要把脈，卻被老太太一把抓住。
"你...你...你是我的寶珠！"老太太聲音沙啞顫抖，枯瘦的手指緊緊攥住趙氏的手腕，力道大得驚人。渾濁的淚水順著她佈滿皺紋的臉頰滾落，滴在趙氏月白色的裙裾上。
老人眼中閃爍著近乎瘋狂的希冀，彷彿要把眼前人看穿。
趙氏被抓得生疼，臉上寫滿了困惑與驚慌。她下意識地想要抽回手，耳墜隨著動作輕輕搖晃："嬸子，我...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她的聲音發顫，眼神裡滿是迷茫，像一隻受驚的小鹿。
老太太的手指微微顫抖，輕輕撫上趙氏的耳根："你耳根後的連排黑痣，和我寶珠的一模一樣..."她的聲音哽咽，"我的寶珠，六歲那年在集市走丟了..."老人的目光中滿是追憶與悔恨，彷彿回到了那個噩夢般的日子。
趙氏渾身一震，塵封的記憶似乎被觸動。她咬著嘴唇，努力回憶："我只記得...小時候被養母從人牙子那裡買走...她說算命的讓她抱養個孩子...後來她生了兒子，就把我當傭人使喚...十四歲那年，把我賣給了姚大發..."說到這裡，她的聲音變得低沉，眼中閃過一絲痛苦。
"再後來，韃子進村，我們全村舉家逃荒到了桃花村，路上遇到韃子追殺，流氓搶奪，幸虧那時候村裡人幫襯，不然我們帶著大順和瑤瑤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趙氏的語氣平靜，卻難掩其中的滄桑。
她低頭看著自己佈滿老繭的手，那是多年勞作留下的印記。
聽到這些，老太太再也控制不住，放聲痛哭起來。她顫抖著將趙氏摟入懷中，蒼老的身軀不住地抽搐："都是孃的錯！娘不該鬆開你的手..."
淚水打溼了趙氏的肩頭，"這些年，我每天都在佛前祈禱，只求能見你一面...後來以為你不在了，只盼著你能平安..."
趙氏僵在原地，感受著這份陌生卻溫暖的擁抱。許久，她顫抖著伸出手，輕輕環住老人。
這一刻，二十多年的委屈、孤獨，都在這遲來的懷抱中化作了淚水。窗外，夕陽的餘暉透過窗欞灑進來，為相擁的兩人鍍上一層溫暖的光暈。
姚瑤眼眶泛紅，手指無意識地攥緊衣角，滾燙的淚水順著臉頰滑落，在火光映照下泛著晶瑩的光。
她喉頭哽咽，望著相擁而泣的兩人，嘴角卻忍不住上揚。寄存著原主記憶的她，比誰都清楚，在這個動盪的朝代，趙氏早年被人販子擄走、顛沛流離的苦難。此刻這份遲來的團圓，像冬日裡的炭火，將她的心烤得發燙。
趙氏顫抖著雙手環住老太太佝僂的脊背，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順著眼角皺紋蜿蜒而下。她聲音沙啞發顫，帶著劫後餘生的慶幸："我小時候總以為......以為是家人不要我，才被賣了......"說到這裡，她將臉埋進老太太肩頭，抽噎著說，"沒想到是走丟的......幾十年了，還能再見到您......"尾音消散在顫抖的氣息裡，卻飽含著失而復得的狂喜。
老太太乾枯的手指死死揪住趙氏的衣襟，彷彿一鬆手，眼前人就會化作泡影。渾濁的淚水不斷湧出，順著滿是皺紋的臉滑落，滴在趙氏肩頭。她嘴唇劇烈顫抖，含糊不清地重複："我的寶珠......我的寶兒......"佈滿老繭的手反覆撫摸著趙氏的頭髮，"這次再也不鬆開了......再也不......"
加入書架不迷路，下集更精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