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隔著牆,你一言我一語,有一句沒一句地瞎聊起來,歡聲笑語時不時傳出。
就在這時,大樹發資訊說:安裝圖上,廣場路都鋪好了水泥,管道也全部安裝到位了。現在就等著移栽花草樹木。
姚瑤看著訊息,心裡盤算著,童子淵有三間房,老太太又要去谷裡,便回覆大樹:按照他的兩層別墅,再起一棟起來,地方讓他自己找就行。還交代道:“花草樹木不著急,我到時候帶過來就行了。你安排師傅,把涼亭的木質活先做出來,窗戶框按照我的尺寸做好,直接安裝到窗戶上,等我回來做好玻璃,直接裝上就行!”
很快,大樹回覆:“收到,明白了妹子!”
姚瑤又聯絡大順,把做玻璃的方法,詳細地告訴了大順,讓他這幾天可以試著做一下。
大順回覆道:“好的小妹,明天我專門來研究玻璃。”
第二天天剛矇矇亮,天邊才泛起一絲魚肚白。童子淵就帶著幾人,駕著馬車匆匆地往上京城外走去,他們的身影在晨霧中若隱若現,漸漸消失在遠方。
再說說三皇子府,一片狼藉。三皇子在一盆冷水的澆灌之下,終於緩緩醒了過來。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只覺渾身發冷,低頭一看,自己竟然只穿了一件裡衣,狼狽地趴在地上。頓時,他暴跳如雷,臉上青筋暴起,大聲吼道:“誰?到底是誰把本皇子扔到這個光禿禿的破屋子的?”他一邊怒吼,一邊掙扎著想要站起來 ,“來人,扶本皇子回臥室!還有,剛是誰潑的水,一會再來收拾你!”
王曉嚇得渾身一哆嗦,“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聲音顫抖地說道:“主……主子,這……這就是您的臥室啊,昨晚上府裡進了賊,被洗劫一空,您房間的床和屋頂都沒了!”他低著頭,不敢直視三皇子憤怒的目光。
三皇子瞪大了眼睛,滿臉不可置信,手指著王曉,結結巴巴地說道:“你……你再說一遍?”
王曉嚇得再次重重地磕頭,額頭都磕出了紅印,哭喊道:“主子,您再好好看看,整個府都空了,我怎麼喊都喊不醒您,實在是迫不得已,才向您潑了水啊!”
三皇子壓根不信,猛地從地上一骨碌爬了起來,也顧不上赤腳疼痛,光著腳就往書房衝去。他一把推開書房門,只聽“啊”的一聲慘叫,三皇子兩眼一黑,直接暈倒在地。
後面跟過來的王曉見狀,急忙上前,掐住三皇子的人中。過了好一會兒,三皇子才慢慢轉醒。醒後,他就像瘋了一般,“啊,啊,啊”地尖叫起來。書房的暗室空了,放在牆壁裡的書信也沒了,整個房間空蕩蕩的,只有他絕望的回聲在迴盪。
“誰,到底是誰?是誰幹的?”三皇子滿臉猙獰,眼睛裡幾乎要噴出火來。他看著沒有屋頂的書房,雙腿一軟,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突然,他又猛地站了起來,像一頭髮狂的野獸,一把掐住王曉的脖子,怒吼道:“到底是誰幹的?說,快說!”王曉拼命掙扎著,臉色漲得通紅,幾乎喘不過氣來。
就在這時,一個下人匆匆跑過來彙報道:“御林軍聽到報案,帶著人來救火了。放他們進來嗎,主子?”
三皇子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吼道:“怎麼,不放進來,你能把火撲滅?還是你想看著本皇子被燒死?”
那下人嚇得臉色慘白,趕緊轉身往外跑去開門。
王曉顫顫巍巍地把晚上起夜的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三皇子聽後,終於稍微冷靜了下來,喃喃自語道:“你去給所有人用水潑醒,我要好好想想,好好想想,我到底得罪了什麼人?
三皇子想著自己一心想爭皇位,平時在外一直很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欺負姑娘的事情,想了又想,確定沒幹過。那人說我糟蹋了姑娘?難道是後院的女人幹出的蠢事?”他想到後院的皇妃、側妃,還有幾房小妾,平時那些勾心鬥角、爭風吃醋的場景,心裡一陣煩悶,一時沒了方向。
他雙手緊緊抱住頭,咬牙切齒地說道:“別讓我抓到你,否則定抽你的筋,扒你的皮!”
三皇子扯松裡衣領口,赤著的雙足在青磚上蹭出幾道血痕,髮絲凌亂地垂在額前,脖頸青筋暴起,宛若一頭困獸般嘶喊:"李——管——家!"尾音在空蕩蕩的迴廊裡迴盪,驚起簷下棲息的寒鴉,撲稜稜振翅亂飛。
他回到臥室一腳踹開地上的小妾,空蕩蕩的屋內瀰漫著令人作嘔的脂粉混合著藥味。地上的小妾歪著臉,即便被踹得在地上轉了個圈,依然酣睡不醒。
三皇子瞳孔驟縮,氣的“啊——啊——”的尖叫,"哐當"巨響震得屋樑上的灰塵簌簌落下:"來人!給我用冷水把這賤婢潑醒!"他想起昨夜明明已困得睜不開眼,卻被這女人纏得脫不開身,此刻滿心都是被算計的憤怒,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一炷香後,李管家跌跌撞撞地衝了進來。他發冠歪斜,前襟沾滿泥汙,顯然是連滾帶爬趕來。看到三皇子赤足站在空蕩蕩的屋中,身後小妾衣衫不整地癱在地上,抬頭再望見只剩幾根樑柱的屋頂,一股寒意從腳底竄上脊背。他"噗通"一聲重重跪下,膝蓋撞在碎瓷片上也渾然不覺:"主子!昨夜全府都被人下了迷藥,小的定當掘地三尺找出幕後黑手!"
三皇子猛地一腳踹在他肩頭,李管家頓時滾出三尺遠:"最好給本皇子查個水落石出,否則你的項上人頭就別想要了!
三皇子猛地一腳踹在他肩頭,李管家頓時滾出三尺遠:"最好給本皇子查個水落石出,否則你的項上人頭就別想要了!
李管家掙扎著爬起來,剛要應是,突然想起剛才被潑醒的小司說的話,渾身血液瞬間凝固——柴房走水!
他腦中閃過鎮國將軍府管家孩童稚嫩的笑臉,那孩子是偷偷從管家那偷回來的,用孩子要挾管家兒子劉能為自己辦事,但從沒想過要害死那孩子啊,想到這冷汗順著脊背狂流,他連滾帶爬衝出門去,鞋都跑掉了一隻。
西邊柴房外,濃煙滾滾,刺鼻的焦糊味撲面而來。原本的幾間屋子此刻只剩斷壁殘垣,燒塌的房梁橫七豎八地倒在地上,還在冒著縷縷青煙。李管家扒開滾燙的碎木,嘶聲大喊:"來人!快!"幾個小司舉著水瓢和木棍匆匆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