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羽回抱住藍清竽道:“小心駛得萬年船,只要是參加這次政變的,都不是善類,可不能輕敵自傲,掉以輕心。”
藍清竽笑著答應道:“是,小生謹遵娘子之命,一定萬事小心。”他拉起商羽的手來,看看天色,說道:“娘子,此刻雖無雨,可天色陰沉,應該是要變天了。不如你我乘舟泛於殘荷秋塘,小酌一杯,暫作‘留得殘荷聽雨聲’之遊,可否?”
商羽一怔,她第一次觀殘荷秋塘之時,曾說過,待得秋日殘荷生時,再往那園子裡聽雨觀荷,沒想到當日隨口一說,藍清竽竟能記到現在。只是,當日,她沒有想到自己會以攝政王妃的身份去觀荷盪舟,更沒有想到,如今的她,深陷情中,不捨抽身。
天光昏暗,帶著濃濃雨意的黑雲壓頂而下,像滴進水裡的墨汁,深深淺淺,佈滿天際,雷聲遙遙,沒有一絲風。
荷未至初冬,還是一片深綠,少有枯殘之意。
商羽同藍清竽一起泛舟池上,一邊吃酒,一邊賞花。
商羽眺望著天邊隱隱的閃電之光,說道:“一個時辰之前,我還在院子裡擺著畫架子嗮太陽畫畫呢,瞧這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經要雷雨大起了,真是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
話還沒說完,她忽一頓,及時的住了嘴,大戰前夕,她這張烏鴉嘴,提這些不吉利的做什麼!
以前商羽從不忌言,更不在乎這些迷信之說,可是事關藍清竽,她忽然就忌諱了起來。大概是隻有在面對自己最在乎的人時,才會將有關於他的所有一切都放在心上,哪怕是虛無縹緲的迷信諺語,只要涉及到他,她都不能不加以重視。她不容許藍清竽有一絲絲的閃失。
藍清竽從袖袋中拿出一支做工極其精巧逼真的木蜻蜓來,遞給商羽道:“這是鍾寧製作的信蜻蜓,阿羽,你將它帶在身上收好。”
商羽捏著這支十分模擬的木蜻蜓,點了點頭。
藍清竽輕拍著她的肩頭道:“明日之戰,我雖已心中有數,作了安排,但恐生變,你拿著這支信蜻蜓,若遇危險,便放它飛出,它即會飛回至我手中,並告訴我你的位置,無論身在何處,我都會去救你的。”
他囑咐道:“若無他事,一定不要出府。府中留有紅妝坐鎮,如果有事,先同她商量,你的安全最要緊,知道麼?”
商羽聽他說的鄭重,不敢玩笑,亦認真應下。
遠處,水榭歌臺之上絲竹陣陣,笙簫齊鳴。
藍清竽攬住商羽,輕拂著她胸前的一縷青絲,緩緩說道:“清歌笙竽夜夜歡,今夕何夕,人間已千年。”
商羽仰頭道:“清歌笙竽,清竽,是你麼?”
藍清竽側眸聽著臺上曲音隔水傳來,柔聲道:“這首曲子名叫‘夜歡歌’,是我母親譜曲填詞所作之歌。多少個無眠之夜,她一人獨坐於涼如秋水的寒階之上,望月撫琴。這琴音,每一弦,每一調,都注滿了她對父皇的思念之情。”
商羽躺在藍清竽懷中,聽著這悠悠揚揚的相思曲調,只覺今日何日,今夕何夕,情之一字,亙古長存,直叫人肝腸寸斷,九死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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