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羽驀地愣住,許久,舌尖打顫道:“你是……藍清竽?”
離厭國師恢復原音,嘆道:“不是本王,還會有誰!”
商羽從離厭國師那張陌生的臉上忽然聽見這熟悉的聲音,眼淚霎時成線落下,哽咽著嚷道:“你個死藍清竽,壞藍清竽!不是說好了嗎,我在城中等你,你會盡快來尋我的麼?整整三十六天,你去哪裡了?這就是你的儘快麼?!”
‘離厭國師’將面上的人皮面具撕下,露出了藍清竽的本來面目,輕拂上商羽的臉頰,緩緩拭去她眼角的淚珠,柔聲道:“阿羽,是我的錯,我不該將你置身於險境,讓你受委屈了。”
商羽胡亂打向他的身上,抹著眼淚道:“你還那麼兇!你兇我……你知不知道,我都快被嚇死了……”
藍清竽委屈道:“誰叫我一看見你,你就已經成了北川皇帝的宸妃娘娘了!我吃醋!”
商羽抓起他這雪白的袍子,將鼻涕眼淚一通亂抹,哼道:“你還吃醋?你身邊的桃花也不少嘛,數巴數巴都應該有十里桃林、百畝花海了,還有什麼資格吃我的醋?”
藍清竽坐至她身側,將她攬入懷中,笑道:“是麼,本王如何不知?還望王妃指點一二。”
商羽環抱住他的猿腰,仰頭道:“數不清,滿天下的女子都是我的情敵。”
藍清竽莞爾道:“你夫君我竟有如此大的魅力?我居然都不知呢。”
商羽故作長嘆道:“你放心,我這人雖然人緣還不錯,但是從來不招什麼爛桃花,沒幾個人能看上我的。算下來,也就你這傻瓜了吧。”
藍清竽垂頭輕呵著她的耳尖道:“我很慶幸,他們有眼無珠,沒有將你從我手中搶了去。”
商羽哈哈一笑:“算你有覺悟。”她抬手輕點上藍清竽的心口,說道:“我跟慕容雪荼不過是朋友,他將我留在宮中,是看上了靈徽,想要我為他二人牽一牽這姻緣線而已,你不必吃醋的。”
藍清竽問道:“真的?”
商羽調皮道:“假的!——背靠大樹好乘涼,身傍靠山能稱王,我想著,若是跟北川皇帝搞好了交情,說不定會對我們盜取無淚心有幫助,有權才好說話嘛!”
藍清竽搖頭,正色道:“不,我不許阿羽為了此事而以色侍人,你無須考慮這些問題,只要站在我的身後,被我保護著即可。”
商羽一敲他的鼻尖,笑道:“我的情哥哥,你也太高估我了吧,以色侍人是個技術活,我沒那本事。不過,”她勾起藍清竽的下巴來,一番欣賞道:“郎君你倒是很有幾分潛質呢!”
藍清竽在她耳畔呢喃道:“可是,本王只會以色侍你……”
商羽被他呵的癢癢,急揉揉耳朵,說道:“那你又是怎麼當上這北川國師的?”
藍清竽答道:“自從那日你我在牧雲城走散,我便一直在城中尋你,一次偶然的機會,我在法華寺遇到了外出雲遊的離厭國師,然後就順手將他打暈,飛鴿傳書於守在北境邊鎮的黎籌,命他將離厭偷偷運走,而我則易容為離厭國師,來到佔京。”
他一抖袍袖,道:“幸而這國師天性高傲孤僻,不與任何人親近,我這般扮他,倒也方便,不會有人察覺有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