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丞!”
商羽轉頭,就見一青袍碧衫的中年人手中牽了一個十二三歲的孩子,輕笑著朝她款步走來。
那孩子看見她,一臉歡喜,開心叫道:“姐姐!”
商羽心中瞭然,來人想必就是羽千丞的爹爹御國公羽風和弟弟羽衝了吧。
真沒想到,藍清竽會拿爹爹和弟弟當作新婚禮物送給她。這禮物,確實不能帶著傷看,要是讓爹爹知道了新婚第一天,她就被人給欺負傷了,那這藍清竽的女婿生涯可就不太好過了。
她趕忙上前,一禮拜道:“阿丞拜見爹爹!”
羽風伸手扶起商羽,凝眸看了她許時,緩緩笑道:“我的阿羽長大了,長成大姑娘啦!”
他拍了拍商羽的手,轉身向藍清竽拱手道:“臣羽風見過攝政王殿下。”
藍清竽虛扶道:“國公免禮,今兒是家宴,不必拘泥於君臣之禮。此處風大,不如我們去三虛堂一敘可好?”
一眾人遂往三虛堂方向走去。
羽衝抱住商羽,撒嬌道:“姐姐,你已經大半年沒來看衝兒了,衝兒好想你呢!”
羽風輕喝道:“都這麼大了,還粘著姐姐,像什麼樣子!”
商羽捏了捏羽衝的小臉蛋,笑道:“姐姐也很想你呢!我不在的日子裡,你可有乖乖聽爹爹的話?好好唸書了麼?”
羽衝點頭道:“我很乖的,只有大哥哥和二哥哥才不聽話呢!”
商羽問道:“他們怎麼調皮了?”
羽衝道:“大哥哥自去南疆尋你後,就再也沒回家,只來過兩封書信,也沒提自己身在哪裡,就只報了一句平安,這不,連殿試都沒參加。等他回來,爹爹一定會罰他吃板子的!這幾日,二哥哥也不知在搗鼓什麼,整天整天的不回家,盡知道跟一堆狐朋狗友們吃酒胡混,爹爹很擔心他。”
商羽嘆道:“女兒不能朝夕侍奉於爹爹身旁,又無法為爹爹排憂解難,實是不孝。”
羽風溫笑道:“傻丫頭,哪有姑娘一直陪在爹爹身邊的?姑娘大了,早晚都要嫁人的,為父只盼你能一生都平平安安,無憂無慮的,不讓我再費心牽念,這就是對爹爹最大的孝敬了。至於你那兩個哥哥,他們都大了,自己的路,也應該自己走了,當爹的,管不了兒女們一輩子的。”
至三虛堂上,幾人坐定。
藍清竽斟了兩杯茶,一杯遞與商羽,拉著她朝向羽風跪倒一拜。
商羽不解道:“這是?”
藍清竽道:“敬茶。新婚夫婦不是要三朝回門麼,我怕你思念親人等不及了,所以就將御國公請入府中,以慰你的相思之情。”
羽風忙站起,說道:“攝政王,這可使不得啊!皇家結親,雖曰翁婿,亦是君臣,無須尋常百姓之禮。”
藍清竽道:“我說了,今日乃為家宴,沒有君臣,只講親戚。——岳父大人在上,請受小婿一拜。”
商羽獻茶道:“爹爹,您就安心坐下受我們一拜吧,姑爺拜岳父,這不是理所應當的嘛,爹爹何必推讓。”
羽風只好坐下,接過二人的敬茶,從懷中拿出一對‘鳳求凰’的翠色玉佩,道:“這對玉環,是我同你母親的定情信物,如今贈予你二人,望你們能夠相偕白首,永結同心,一生一世,不離不棄。”
二人謝過,起身。
商羽剛要繫上這凰玉,卻為藍清竽拿了去,低頭為她繫於腰間,他將自己的鳳玉攤在掌心,道:“這個,該你了。”
商羽無語了,小聲嘟噥道:“這又不是結婚戒指,還要兩個人互戴麼?當著我爹爹的面,這般秀恩愛,也不知收斂一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