齙牙哥和商羽詫然大驚道:“涼都有變?”
慕容雪珂壓低了聲音道:“你們不曉得,兩個月前,堯國有人從北川暗中購得了大量火藥,這幾日都陸續運往了皇都平涼,據說是欲在殿試當日,皇帝前往社稷壇祭天之時,引燃火藥,炸死皇帝,炸平涼都。”
齙牙哥疑道:“這般弒君滅國的大事,按理說應該要行事十分隱秘,公主又是如何得知這些的?”
慕容雪珂剝了一個花生,拋進嘴裡,道:“這火藥是由林靖親自籌購的,只要是經他之手的事,我都會替皇兄打探明白的。哼,老東西,一不留神就指不定要坑害了誰呢!”
齙牙哥皺眉道:“章烈侯也參與了此事?”
商羽擔憂道:“如此說來,藍晰若豈不危險了,這可如何是好!”
慕容雪珂道:“堯國這回有熱鬧可看了,唉,程帥在北境苦戰經年,好不容易大獲全勝,馬上就要凱旋入朝了,這下子,卻是功虧一簣嘍。”
商羽奇道:“雪珂公主,北川國戰敗,你怎麼還這般淡定悠然,難道不應該捶胸頓足、痛心疾首麼?”
慕容雪珂端起酒杯來,道:“本來此役就是林靖一意孤行挑起的,皇兄雖有心反對,可是無奈軍權旁落,北川國三百萬大軍皆掌控於林靖一人之手,皇兄他也無能為力,制止不得。”
她‘咕咚咕咚’喝了杯中之酒,舌尖微抿唇線,笑道:“程帥運兵如神,威懾四海,敗在他手上,不算丟臉。”
齙牙哥商羽二人乍聞此事,一時心中慌亂,再無心思於這酒館之中陪慕容雪珂喝酒聊天,當即起身告辭,便要回營。
慕容雪珂正喝在興頭上,見他們這般掃興,於是不快道:“酒意未酣,你們就這樣走了麼?”
商羽道:“來日方長嘛,等下次再見,我請公主喝酒,一定不醉不歸。”
慕容雪珂伸手道:“此言可要作數,我們擊掌為誓,你若毀約,我綁也要把你綁至我面前,將你灌得醉上他三天三夜。”
商羽無語的看了這幼稚公主一眼,只得三擊掌道:“好,小人記得這約定便是。”下次再見,嘿嘿,不好意思,沒有下次了,咱們各奔東西,再也不見。
回至大堯營中,商羽拂著胸前的白馬掛墜,回想起往日種種,這藍晰若雖說是性子冷淡了些,脾氣臭屁了點,可總歸是待她很好的,如今他有難,自己無論如何也不能夠置身事外、不聞不問的。
思慮再三,她還是決定趕回京城,給藍晰若報個信,以盡朋友之義。
也不知藍清竽此刻身在何處,有沒有危險,他若是得知了此事,該是要嚴查逆黨呢,還是會趁機奪權啊?
想到這裡,商羽搖頭一嘆,如今她已尋到了真正的‘白馬王子’,說不定過幾日就能回到原來的世界了,還想這些有的沒的做什麼,命中註定,她同藍清竽只能擦肩而過,永遠也不會產生任何交集。
正在胡思亂想,齙牙哥忽挑簾進了帳篷,與她商量是否要即刻返京,將這一重要軍情稟報於當今陛下。
商羽當即應下,暗暗分析到,齙牙哥如若能夠憑此訊息化解平涼京都的一場大難,皇帝一定會封賜他許多官爵前程的,這樣一來,不必科舉殿試,小書生今後的仕途亦能平步青雲,不可限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