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里嘩啦咔——
‘含情脈脈’的那個殭屍在黎籌的斧下訇然倒地,胳膊大腿和胸腔子立時該分家的分家,該錯位的錯位,散作了一團。
殺雞給猴看,一個‘雞’倒下了,驀然間,滿屋子的‘猴’炸起窩來。
殭屍們像是嗅到了殺戮的氣味一般,登時‘活’了過來。
獵物很少,殭屍們不知謙讓,竟一窩蜂地擠過來,張牙舞爪的,就欲撲上前來。
黎籌繼砍殺巫童之後,今日第二次大開殺戒。
殭屍的身體不夠靈便,但是力氣卻極大,鋒利的爪子像無數柄細劍,劃在空中發出一片極尖的‘嗞啦’聲,就像是抓破了空氣的咽喉一般。
黎籌戰得大汗淋漓,長嘯一聲:“奶奶的,痛快!”
殭屍察覺黎籌是塊硬骨頭,不好啃,於是轉移目標,朝向坐在地上不能動的流花川和藍清竽發起進攻。
黎籌護著三人,左一斧子,右一拳頭,只恨自己的手不夠多。
殭屍們很機靈,專檢黎籌招式間的漏洞出手,幾十只長著肉和沒長肉的胳膊一齊上來,直攪得黎籌自暴自棄的放棄了招式,胡亂的瞎砍一通。
被砍得支離破碎的四肢軀幹們混堆在一起,咯咯咯——竟是又重組成了另一個更加奇奇怪怪的身體,再次發起衝鋒。
開山斧劈砍的間隙下,一隻毛茸茸的長指甲爪子偷摸著捏向了‘軟柿子’商羽的臉頰!
“手!手!手……媽唉,救命啊!”商羽一個勁的拱向藍清竽的懷裡,崩潰大叫道。
藍清竽忽的睜眼,一扇掃出。
毛茸茸的爪子‘嘎巴’折斷在了地上。
藍清竽因真氣運的太急,未及疏導,遂‘咳咳’的喘了起來。
流花川站起,橫眉喝道:“什麼髒東西,也敢在此擾斷我運功療傷,該死!”
喝罷,即一袖扇起了一排棺材蓋,朝向殭屍們的脖頸間斬去。
嘩啦——一片骷髏滾落了滿地。
商羽給藍清竽拍著後背,緊張兮兮地問道:“療傷被打斷了會怎麼樣?走火入魔?還是真氣逆流?有生命危險麼?要不要再搶救一下?”
流花川笑道:“小丫頭,你是從哪裡聽來的這些詞兒?以他現在的功力,把這一屋子的骷髏頭都碾成骨粉也是可以的,還要怎麼救?”
商羽眨眨眼:“你不是說它們擾斷了你療傷麼?”
“對呀,”流花川隨意的摔打著殭屍,道:“都打斷了,那就不療了唄。”
藍清竽順了順氣,起身護住商羽道:“阿羽放寬心,本王已無妨了。——流花川,這是什麼東西?”
流花川氣定神閒道:“如你所見,殭屍嘍。”
“扯甚鳥淡,大白天哪來的殭屍!”黎籌喝道。
流花川閒晃著髮間的銀環,陰瘮瘮笑道:“大塊頭,要不,我叫這玩意兒專門只伺候你一人?”
黎籌鼻子一哼,小聲嚷道:“俺不跟你這個半巫人耍鬧,使喚殭屍嚇唬人,不是好漢!”
藍清竽以鐵扇斂起一桌子的牌位揮手打出,道:“流花川,我那酒窖裡還藏著一罈子暵州青疆的葡萄酒呢,味道不錯,要不要嚐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