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為道長冷肅他說道:“貧道粗體安好,有勞花大莊主下問。”
花無歡哈哈一笑,道:“道長,這靈堂布置得極為風雅、堂皇。”
無為道長道:“天下英雄同心協力,一夕間成此靈堂,頃盡長沙府白絞白緞,布成十里縞素場面,俗語道:眾志成城,看來是不會錯了。”
花無歡道:“這氣魄很輝煌,道長雖然多才,只怕也未必有此等開闊的氣度。”
無為道長道:“花大莊主此言,是何用心?貧道思解不透。”
花無歡笑道:“在下相信,道長心中一定明白……”
無為道長冷然一笑,道:“貧道不解。”
花無歡仰天打個哈哈,道:“在下既然來到此地,總要停留一段時光,咱們先行奠祭了徐鳳眠的靈位之後,再談不遲。”
言罷,緩步行到徐鳳眠靈堂之前,長揖之後,跪拜了下去。
徐鳳眠眼看那花無歡對自己行這等大禮,倒是大感意外。
花無歡拜倒的同時,紅芍夫人和周雄英,以及藍玉棠,也全都跪拜下去。
南宮冰特別地留心那紅芍夫人,只見她珠淚紛紛滾了下來。
花無歡拜罷起身,望著徐鳳眠的靈堂,神情肅然他說道:“你雖晚生四十年,但為兄卻感覺,細論當代英雄,唯弟與兄爾,弟如肯與兄合作,此刻武林,已然全入我等掌握,一聲令下,江湖震動,那時,天下英雄,盡為我等所用,別說一個武林盟主,就是取代當今皇上,也非難事……”
長長吁一口氣,接道:“可惜的是,兄弟你少不更事,為一般江湖上求命之輩,冠以俠名,那俠字害了你,使你落得大火焚身而死,兄弟啊,想想你死的划算嗎……”
無為道長冷冷地接道:“他死得名標青史,天下武林,正義之士,人人哀傷。古往今來,武林中不少大英雄、大豪傑,又有哪一個能如他一般,死得這等光彩,何況,徐鳳眠之名,有如春雷乍響,已然驚醒了天下英雄,別說你花無歡陰謀難逞,就算你成就了霸業,也落得千古罵名。”
花無歡冷笑一聲道:“道長對我這等無禮,如是在五年之前,花某人早已取你之命了。”
語聲微微一頓,接道:“但此刻,在下卻不願殺你。”
無為道長道:“也許貧道非你花大莊主之敵,不過,你花無歡如願動手,貧道極願奉陪。”
花無歡哈哈一笑,道:“道長的勇氣,實叫在下佩服。”
無為道長冷冷說道:“花無歡,你已奠祭過徐大俠的靈位,如若別無他事,可以走了。”
花無歡回目一顧紅芍夫人,只見紅芍夫人仍然珠淚紛落,呆呆地望著徐鳳眠的靈位出神。
顯然,她的哀傷痛苦,是真出於內心。
藍玉棠冷冷地望了無為道長一眼,道:“你就是武當派掌門人?”
無為道長道:“正是貧道。”
藍玉棠道:“江湖上傳誦你們武當派劍法如何神妙,但在下看來,盡都是欺人之論。”
無為道長道:“貧道似和閣下見過,只是一時記不起了。”
語帶雙關,有著不屑與談之意。
藍玉棠道:“在下藍玉棠,如是道長不信任在下,不妨當場來試驗一番,百招之內,我要道長棄劍認輸。”
花無歡搖手阻止住藍玉棠,道:“在下想和道長詳細談談。”
無為道長道,“談什麼?”
花無歡道:“談談江湖大事。”
無為道長道:“好!花大莊主請說,貧道洗耳恭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