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夫人道:“我那位妹妹怕不會把我這位嫂嫂放在眼中。”
語聲突停住,凝目思索片刻;接道:“她雖不把我這做嫂嫂的看在眼中,但我卻不能不尊重她,聶仙兒交給你了,三月之後,請你那位師父到白雲山莊給我回話。”
三絕師太道:“晚輩定把老前輩之言據實轉告家師。”
張老夫人冷笑一聲,道:“你要告訴她,此事關係著張家香火延續,她做姑奶奶的,也有一份責任。”
不等三絕師太再開口,舉手連揮道:“你們可以走了。”
徐鳳眠手持短劍而立,冷眼看局勢變化,未發一言。
三絕師太自被徐鳳眠利劍削去拂塵上的馬尾之後,心理上大受挫折,已不似來時那般冷做,當下輕輕咳了一聲,介面說道:“張老夫人,貧尼還有下情奉告。”
原來,張老夫人亦看清目下形勢,雙方當真的各盡所能拼了起來,很難說鹿死誰手,如若三絕師太置身事外,對已方實力影響更大,三絕師太既然要帶聶仙兒走,是最好不過,聶仙兒去後,可以集中全力先把徐鳳眠殺死,既可去一強敵,又斷了聶仙兒的希望。是以,一口答應了三絕師太,早些把聶仙兒帶走。
她心中打好了如意算盤,不容三絕師太多言,接道:“你帶著聶仙兒走吧!此事,不用你操心了。”
三絕師太道:“貧尼之意,是張老夫人既然願把聶仙兒交給家師,今日這一場搏鬥,似乎不用再打下去了。”
張老夫人道:“聶仙兒是你師妹,徐鳳眠似乎和你無關吧!”
聶仙兒接道:“張老前輩如不先放過徐鳳眠,晚輩也不會輕易離此。”
張老夫人冷冷說道:“老身一生之中,從不受威脅。”
聶仙兒目光轉至三絕師太臉上,道:“看來師姐像是無能調解這場紛爭了,但師姐已然盡了心力,小妹也給足了師姐面子,形勢如此,師姐只有退出這場紛爭了。”
這幾句話說得很重,三絕師太亦不禁臉色大變。
但她究竟是修養深厚的人,略一沉吟,道:“張老前輩既然不肯賞臉,師姐又敗在了徐鳳眠手中,只好暫時退出這場紛爭了。”言罷緩步退到石室一角,大有袖手旁觀之意。
張老夫人似乎未料到三絕師太竟然真的撤手不管,怔了一怔,冷笑道:“師太雖然被徐鳳眠利劍削了拂塵,但你並未傷在那聶仙兒的手下啊!”
三絕師太淡淡一笑,道:“張老夫人既不肯聽從貧尼之言,貧尼自也不便強迫聶師妹就範了。”
一直未講話的徐鳳眠,突然踏前一步,緩緩說道:“諸般糾紛,都怪我徐鳳眠未死,但此刻,老前輩卻有一個殺死我徐鳳眠的機會。”
張老夫人道:“你認為老身不敢嗎?”
聶仙兒秀肩微晃,越過徐鳳眠,道:“事既由我而起,和徐鳳眠何干,老前輩要出手,也應該對付晚輩才是。”
徐鳳眠微微一笑,道:“姐姐就算百般委曲,他們也不會放過小弟,今日不殺我,明日還有殺我的機會,眼下唯一良策就是使他們明白,白雲山莊中人無法殺我徐鳳眠,證明此點之後,他們才肯罷手,姐姐替我掠陣,小弟不敵之時,姐姐再出手不遲。”
聶仙兒還待爭辯,突聞三絕師太的聲音傳入耳際,道:“師妹退開,徐鳳眠武功,決不在你之下,此刻情勢,只要讓她知道徐鳳眠厲害之後,才不致造成更悲慘的結局,你若堅持出手,只怕要造成混戰之局了。”
聶仙兒心知是三絕師太傳音相告,想她之言,甚有道理,當下緩緩退開。
徐鳳眠豪氣飛揚,短劍一舉,道:“老前輩請出手了。”
張老夫人冷笑一聲,緩緩行前兩步,手中軟索奪命金錘隨著她移動的身軀突然向左右飛出,那柔軟的白索,有如堅硬鐵杵一般,直撐著雙錘。
徐鳳眠暗自一提真氣,心道:這老婦人內功精深如斯,實是有些可怕。
突然間,人影一閃,那灰衣老者躍入場中,道:“對付一個後生晚輩,怎用老夫人出手,老奴張成足矣。”
張老夫人冷肅他說道:“他手中短劍鋒利,能削去三絕師太拂塵,只怕你難是敵手。”
張成道:“老奴如是不敵,夫人再行出手不遲。”
但聞南宮冰高聲叫道:“大哥啊!人家要用車輪戰法對付佩,你要多多小心。”
張成怕張老夫人受激變化,阻止自己出手,右手鐵簫突然一起,一招“鐵樹開花”,點向徐鳳眠前胸。
徐鳳眠短劍一揮,一招“九轉”,短劍幻化出層層白芒,橫向鐵簫之上削去,人卻仍然肅立原位未動。
張成幼年追隨簫王,深得主人喜愛,指點他甚多武功,張放陷入禁宮之後,張成更是刻意求進苦練簫法,四十年從未間斷,他雖是僕從身份,但內功上的成就,兩代的主人都難及他,乃白雲山莊中武功最強的高手之一。
兩人交手一招,張成已知遇上了勁敵,鐵簫疾變,展開快攻,眨眼問,連攻九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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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鳳眠雖然取得了簫王張放的手錄武功,但卻一直無暇閱讀,對張放簫法的變化全無所知,但他憑仗手中的短劍鋒利能夠斬鐵斷玉,想以利劍削斬對方兵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