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無歡為人雖然陰沉,也被宇文邕這一陣縱聲大笑,笑的有些沉不住氣,臉色一變,道:“宇文兄笑什麼?”
宇文邕陡然收住了大笑之聲,快步向石門口處退去。
唐太姥姥厲聲喝道:“站住!你如再後退一步,我就讓你嚐嚐這百步斷魂沙的滋味。”
口中說話,右手已然迅快的套上了一個鹿皮手套,探手抓了一把毒沙。
她手中一把毒沙,不下數百粒,若在這石室中施展,不但宇文邕難以逃得厄運,即石室中所有之人,只怕都無法逃過這一場大劫,一時之間,個個運氣戒備。
花無歡一揮手,擋住了唐太姥姥,道:“宇文兄,我無意殺你,何況,你適才還救了在下,不過,你如果犯眾怒,在下也救你不了。”
宇文邕嘿嘿兩聲冷笑,道:“你想見徐鳳眠嗎?”
花無歡道:“徐鳳眠現在何處……”
宇文邕道:“如若我料斷的不錯,你花大莊主帶來的兩位助手,唐太姥姥和紅芍夫人,都已經出賣了你花大莊主。”
花無歡目光轉到徐鳳眠的臉上,道:“你是徐鳳眠?”
事已至此,徐鳳眠也不再隱藏面目,伸手揭下臉上人皮面具,道:“不錯,在下正是徐鳳眠。”
花無歡呆了一呆,道:“我早該想到是你才是。”
徐鳳眠道:“現在也還不遲。”
南宮冰看徐鳳眠顯露了真正面目,也伸手抹去臉上的炭灰,露出了清秀俊美的本來面目。
宇文邕道:“花大莊主如若想殺徐鳳眠,此刻倒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了。”
花無歡臉色冷肅他說道:“宇文兄幾時發覺了他的身份、
宇文邕道:“剛剛不久……”
目光一掠唐太姥姥和紅芍夫人,接道:“不過,你這兩位助手,卻是早已發覺了徐鳳眠的身份,使在下不解的,她們何以不肯告訴你花大莊主?”
花無歡激動的神情,逐漸恢復了平靜,緩緩說道:“宇文兄果然高明。”
紅芍夫人左手微微一探腰間,暗中隊身上木盒中,取出一條毒蛇,握在手中,道:“宇文先生,你怎能斷言我等先已知曉那徐鳳眠的身份呢?”
花無歡自宇文邕揭穿了徐鳳眠的身份之後,心中已對唐太姥姥和紅芍夫人動了懷疑,但他乃一代梟雄之才,略一沉吟,並不向紅芍夫人和唐太姥姥責問,生恐手段過烈,激起大變,是以隱忍不發。
此刻,紅芍夫人質問那宇文邕,亦正是花無歡心中之疑。
但聞宇文邕說道:“這還是兩位幫在下一個忙了,如若兩應能夠沉得莊氣,在下心中雖已動疑,但也還無法確定那徐鳳眠的身份了。”
紅芍夫人道:“請教高見。”
宇文邕道:“在下提起徐鳳眠之名,兩位目光,不約而同的,一齊投射在戴著面具的徐鳳眠身上,再加上他一路咬舌變聲,分明在極力隱瞞身份,但他的武功又高的出奇,這幾下一湊,在下就斷定了他是徐鳳眠,而且,兩位早已知曉了他的身份。”
唐太姥姥已有些沉不住氣,目射寒光,似要發作。
但紅芍夫人卻突然仰起臉來,咯咯大笑一陣,道:“宇文邕,你是聰明過度,你早已發覺了徐鳳眠的身份,卻是不肯說出,而且處處和他合作,對付我們……”
唐太姥姥聽得紅芍夫人一番辯詞,神情為之一鬆,道:“不錯,這人果然是惡毒得很。”
宇文邕聽那紅芍夫人反口相噬,心中大急,厲聲喝道:“你胡說八道。”
紅芍夫人道:“你不要急,慢慢聽我說明經過……”
宇文邕厲聲接道:“花大莊主不可聽她胡言……”
花無歡道:“在禁宮之中,誰也跑不了,讓她說明經過也好,如若咱們之問有人要死,早死片刻,也是一樣……”
目光一顧紅芍夫人道:“你說下去。”
紅芍夫人道:“此刻,在斗室之中,你才揭穿了徐鳳眠的身份,而且事先還動了一番說詞,那是希望花大莊主和徐鳳眠硬拼了,我們雙方共有五人,講實力,你是最弱一環,但如我們都打的精疲力竭,重傷不起,那時,就憑你宰割了!”
宇文邕氣得連聲冷笑,道:“想不到一個來自苗疆的女人。竟然是如此能言善辯。”
紅芍夫人道:“宇文先生向以詭辯見長,但在真是真非之前,只怕也是無能遮掩……”
宇文邕目光轉到花無歡的臉上,道:“花大莊主如若肯相信紅芍夫人之言,今日之為,必然將悔恨終身……”
紅芍夫人冷笑一聲,接道:“宇文先生你怕死嗎?哀鳴求饒,只為活命,毫無一點大丈夫的氣概。”
花無歡冷厲的目光,盯在宇文邕的臉上瞧了一陣,目光又轉到了紅芍夫人的臉上。他目光閃爍不定,臉上神色,也跟著變化不定,群豪都無法預料他心中在想些什麼東西。
徐鳳眠暗運功力,全神戒備,暗防那花無歡出手施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