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鳳眠遠站在七八尺外,無法瞧見水潭中的情形,聽到周雄英呼叫之聲,心中大為焦急,但卻不便行上前去瞧;只有從他們談話中,聽出一點眉目了。
但聞宇文邕道:“似條久年的鯉魚。”
周雄英目光轉註到潘偉柏的身上,道:“平常之日可見過潭中的紅影嗎?”
潘偉柏道:“屬下從未見過……”
抬頭望望天色,道:“平常之日,屬下也很少在白晝之中,站在潭邊觀賞,大床主規令森嚴,曾告誡我等,若非情勢必需,不許自晝在谷中走動。”
周雄英點點頭,道:“宇文兄……”
只見宇文邕雙目凝神,注視著潭中紅影,竟未聽到自己之言。
突然向,碧波中翻起一個水花,那晃動的紅影少隨著消失不見。
宇文邕忽的雙手著地,狀下身子,左耳著地,閉本雙目,很用心的聽著。
足足過了一盞熱茶工夫之久,才站起身子,雙手拍下一拍,道:“這小潭有些奇怪。”
周雄英道:“奇怪什麼?”
宇文邕道:“這潭前地下,似乎有一股地下水脈,那是應該和這潭中之水關連一起,但聽起來,卻是漠不相關……”
只聽一陣沉重的步履之聲,傳了過來。
回頭望去,只見那缺了一耳的老者,步履緩慢的行了過來。
任何人一眼間,都可瞧出情形不對,那老者似乎受了很重的內傷。
周雄英一揮手,道:“潘偉柏快去扶他過來。”
潘偉柏應聲奔了過去,抱起那白髯老人,奔回到周雄英的身側。
宇文邕沉聲說道:“不要說話。”
右手揮動,連點了那老者身上兩處穴道,才伸手開啟了描金箱子,取出兩粒藥物,讓那老者服下,道:“待藥行開,穩住傷勢之後,再說話不遲。”
那白髯老者瞪了宇文邕一眼,閉上雙目。
徐鳳眠暗道:不知是否是閩滇二賈,這一來,恐怕要壞了事了。
但聞周雄英低聲說道:“宇文兄,他能夠撐得過嗎?”
言下之意,大有不用顧惜其人的生死,先問明內情要緊。
宇文邕神情肅然地說道:“他強運內力,支援著行到此處,已經是將要力盡氣竭,如不早把他傷勢穩住,他很難支援著說明經過。”
周雄英道:“兄弟倒忘了宇文兄極擅醫理,借仗靈丹,定可保下他的性命。”
宇文邕道:“能否保下他的性命,在下是沒有把握,但藥力行開之後,至少可穩住他的傷勢,不再惡化,延長他一兩個時辰的性命。”
徐鳳眠暗中觀察,發覺那周雄英神色十分惶急,但卻盡力矜持,保持著鎮靜、
約等一頓飯工夫之久,宇文邕才伸手拍活了那老者身上兩處穴道,道:“二莊主可以問話了。”
周雄英早已等的不耐,急忙接道:“你遇了敵人嗎?”
那白髯老人應道:“來人是一男一女……”
周雄英怔了一怔,道:“一男一女,那八成是徐鳳眠了。”
宇文邕對徐鳳眠亦有著更深的畏懼,臉色一變,道:“那男子是何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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