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鳳眠長長吁一口氣,道:“多謝兩位姑娘相勸。”席地而坐,閉目運息。
原來,他身受鐵沙掌力一擊,雖有罡氣護身,但因火候不足,內腑亦受微傷,此刻,二婢殷殷勤勤慰他保重身子,頓時警覺,心中暗道:天下武林中人,雖有不少人對那花無歡恨入刺骨,實在內心之中,又存著無比的畏懼,這救助父母脫險之事,還要靠我徐鳳眠之力,如不能防微杜漸,使內腑中些微之傷,逐漸惡化,豈不是自賤身軀,消減我搭救父母之力,與事何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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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智慧過人,一念轉此,立時席地而坐,運氣調息起來。
金蘭、玉蘭心知內功愈深之人,在運氣療傷之時,愈是受不得外力驚擾,二婢相互望了一眼,振起精神,替他守關。
大約過了頓飯光景,突聽一陣急促的步履之聲,傳了過來。
玉蘭霍然驚攪,刷的一聲,抽出長劍,低聲向金蘭說道:“姐姐請守護公子,我去瞧瞧來人是誰。”
金蘭還未來及回話,玉蘭已疾如飄風而去。
回頭望去,只覺徐鳳眠運息正值緊要關頭,朦朧夜色下,可見他頭頂之上泛升起一層淡淡的白氣。
就這一瞬工夫,再回頭看玉蘭,早已走的不知去向。
金蘭相度一下四周情形,閃入了一株大樹之後,凝神戒備,如果來人是直向此地而來,那也顧不得江湖規矩,只有暗施偷襲了。
仔細聽去,已然不聞那步履之聲,不知是被玉蘭引走,還是那人轉了方向。
時間在緊張中悄然溜去,過了盞茶工夫,仍然不聞動靜。
這意外的寂靜,反而使金蘭產生出更大的恐懼,心中胡思亂想道:也許那人已經殺死了玉蘭,也許那人已經悄無聲息的走了過來……
她抬頭四下搜尋一陣,只覺在夜色籠罩的每株大樹之後,似乎都隱藏了一個人。
幽寂中的緊張,幾乎使金蘭透不過氣來,大有風聲鶴唳,草木皆兵之感。
突然間,聞得一聲冷笑,來自身後。
轉頭望過去,只見八尺以外的樹影下,站著一個黑衣瘦小的人影。
夜色中,那人影似一個陡然間出現的幽靈!
金蘭定定神,舉手拂拭一下頭上的冷汗,喝道:“什麼人?”
那黑影突然轉動一下身子,兩道森冷的目光直射過來,道:“我!”突然舉步向徐鳳眠走去。
金蘭心中大急,一揮長劍,急步而出,喝道:“站住!”擋住那人去路。
那黑衣人陡然間停下身子,望了金蘭一眼,道:“那盤坐調息的,可是徐鳳眠嗎?”
金蘭看清了來人之後,登時心頭一涼,手中長劍軟軟垂了下來道:“毒手藥王。”
黑衣人道:“不錯,正是老夫,我問你那盤坐調息的人,可是徐鳳眠嗎?”
金蘭心中暗道:這毒手藥王,武功高強,我決然非他之敵,但如果能多擋他一招,徐公子就多上一分生機,我金蘭受徐公子厚待之恩,今日以死相報,死而何憾。
她想過了生死之事,膽氣突然一壯,冷冷說道:“藥王不在百花山莊中,到此為何?”
毒手藥王怒道:“老夫問你那人可是徐鳳眠,你聽到沒有。”
金蘭道:“是又怎樣?”
毒手藥王喃喃自語道:“皇天不負苦心人,終於讓老夫找到他了。”
金蘭道:“徐公子是奉那花大莊主之命,帶我和玉蘭姐姐離開了百花山莊,另有要事……”
毒手藥王冷然一笑,接道:“為救老夫女兒之命,也顧不得和那花無歡的交情了。”突然一側身,避開金蘭,直向徐鳳眠衝了過去。
金蘭長劍一圈,刷的一聲,斜裡刺出一劍,想封擋毒手藥王去路。
毒手藥王右手一揮,一股潛力逼來,擋開了金蘭劍勢,人如電奔,衝近了徐鳳眠。
金蘭吃了一驚,疾步追去。
毒手藥王武功何等高強,待金蘭身子躍起,毒手藥王已到了徐鳳眠身前,右手一伸,連點了徐鳳眠三處穴道。
徐鳳眠運氣正值緊要關頭,雖然聽得兩人說話,卻不能分心旁顧,竟是毫無抵抗的被那毒手藥王點了穴道。
金蘭心急如焚,長劍連揮,攻出三招。
毒手藥王輕描淡寫的連揮右掌,封開金蘭劍勢冷冷說道:“看在花水風面上,老夫不傷你的性命,但如激起老夫怒火,那可別怪我不顧念和花無歡的交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