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蘭低聲說道:“三爺!請改用兵刃!”
周雄英怒聲喝道:“賤婢多嘴!”
徐鳳眠掌勢一變,展開反擊,一連攻出四掌,招招如電光石火一般,快速絕倫,劈向那老者手腕,把劣勢穩了下來。
那老者雖然被逼的改採守勢,但全身上下,都在鐵盾和短刀護衛之下,卻無絲毫空隙可乘。
惡鬥了十餘招,仍是不勝不敗之局。
玉蘭唰的一聲,抽出了背上長劍,道:“三爺接劍。”
二婢似乎已鐵了心,周雄英雖在身側,她們也不再顧忌。
周雄英正待出言喝止,忽聽徐鳳眠大聲喝道:“放手。”砰的一掌,擊在那老者右腿之上,手中的短刀應聲落地。
徐鳳眠一招得手,哪還容他逃開。
右腳趁勢飛起,踢中了那老者左脫,手中鐵盾,也被踢落地上,左掌五指疾出,按在那老者左肩之上,冷冷說道:“你以下犯上,該當何罪?”
那老者一閉雙目,不聞不理。
徐鳳眠心中一動,暗道:這些人何以對那花無歡如此忠心,竟是視死如歸,這其間定然是有原因,必得查個明白不可,心念轉動,冷然喝道:“你要不要命?”
只聽周雄英道:“三弟不可殺人!”
徐鳳眠並無殺那老者之心,借勢順水推舟,收回揚起的掌勢,道:“二莊主之命,饒你不死就是。”
只聽一陣森冷的笑聲,傳了過來,道:“長幼有序,三弟在激憤之中,能聽你二哥之命,足見情義深重了!”
徐鳳眠抬頭望去,只見花無歡那高大微駝的身子,站在四層樓梯口處,望著幾人。
周雄英欠身抱拳一禮,道:“見過大哥。”
花無歡一揮手,道:“二弟不用多禮。”
他似乎有一股特別震懾人心的殺氣,金蘭、玉蘭雖已下定了必死之心,但一見花無歡出現之後,竟是嚇得渾身發抖,齊齊跪了下去,道:“奴婢們叩見大莊主。”
花無歡淡淡一笑,道:“你們陪侍三莊主遠道跋涉,都算有功之人,快些起來吧。”
金蘭、玉蘭似乎料不到花無歡這般和氣,大有受寵若驚之感,呆了一呆,才站起身來,說道:“多謝大莊主。”
花無歡目注徐鳳眠,說道:“為兄因昔年結化很多,不得不使望花樓門禁森嚴一些,屬下無知,竟連二弟、三弟也敢阻擋,那是自討苦吃,怪不得三弟教訓他們了。”
周雄英心中暗道:這望花樓任何人向是不得輕入,百花山莊中無人不知,大哥何以此刻說的如此客氣……
只聽花無歡接道:“三弟遠道歸來,為兄的亦該稍示慰問,請上樓來,咱們兄弟喝上幾杯,為兄還有事和兩位商量。”
徐鳳眠尺度想啟口相詢父母何在,但卻勉強忍了下去,當先舉步走去。
金蘭、玉蘭對望了一眼,心中茫然不知所措,不知是否該跟徐鳳眠上樓而去。
周雄英回顧了二婢一眼,道:“望花樓上哪有爾等的立足之處,還不快下樓去!”
花無歡回目望了二婢一眼,笑道:“慢著,金蘭、玉蘭此刻的身份,已是三弟婢妾,自不能以奴婢視之,要她們一起上樓來吧!”
周雄英怔了一怔,只覺花無歡對待徐鳳眠的寬厚,乃是從所未有之事,望了二婢一眼,微覺尷尬地說道:“看在三莊主的份上,大莊主格外施恩,還不謝過。”
金蘭、玉蘭齊齊躬身一禮,緊隨在周雄英身後登上了十三層樓。
十三層樓上,早已擺好了一桌豐盛的酒席,四個綠衣美婢,早已在席前恭候。
花無歡坐了首席,徐鳳眠、周雄英左右打橫,金蘭、玉蘭也被讓入席中。
四個綠衣美婢替幾人斟滿了酒,然後悄悄退了下去。
花無歡端起酒杯,笑道:“三弟往返跋涉,受盡辛苦,為兄的先敬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