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芍夫人笑道:“解藥雖有,但卻不在花大莊主那裡。”
雲陽子道:“那是在夫人你那裡了?”
紅芍夫人道:“除我之外,世間恐怕已無第二個人有!”
雲陽子道:“看起來,我掌門師兄,也是被你施放毒物算計的了?”
紅芍夫人道:“你若一定想知道,那就不妨告訴你了。”
雲陽子道:“貧道洗耳恭聽。”
紅芍夫人道:“毒物是我所有,但卻借宇文兄的手中放出。”
雲陽子臉上神情,片刻間,連現數種變化,道:“夫人如果肯相贈解藥,貧道願自斷一臂。”
紅芍夫人道:“此一事,彼一事,兩件事豈可混為一談。”
只聽嚓的一聲,紅光迸冒,濺飛一片血珠,夏荷一條左臂,已齊肘斷落。
原來雲陽子和紅芍夫人談話,夏荷突然抽出匕首,自己斬了一條左臂。
徐鳳眠兩目中冷芒如電,凝注著紅芍夫人,道:“我還未聽說過蜘蛛能吃人手臂。”右手疾伸而出,點了夏荷左臂穴道,替她止了流血。
花無歡提起斷臂,遞給紅芍夫人,道:“這隻手臂,不知是否可用?”
紅芍夫人接入手中,道:“自然是可以用了……”目光一轉望著徐鳳眠,道:“小兄弟不是想見識一下麼,留心了。”
右手一揮,半截斷臂直向蛛網中投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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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臂沾在那蛛絲之上,前後一陣閃蕩後,停了下來。
八隻黑蜘蛛疾快的回奔過去,齊齊奔向那隻斷臂,動作之快,目不暇接,一剎那間,八隻黑色的蜘蛛,竟然一齊叮在那斷臂之上。
眼看著那渾圓雪白的小臂,緩緩的枯了下去,斷臂中的存血,似已被八隻黑蜘蛛吸完。
徐鳳眠只看的臉色微變,長嘆一聲,道:“吸血的蜘蛛!”
紅芍夫人咯咯嬌笑道:“不錯,吸血的蜘蛛,這是毒絕天下的奇種蜘蛛,小兄弟,你今天是否算開了眼界?”
徐鳳眠心中既是驚駭,又對紅芍夫人生出了無比的厭惡,暗暗腹誹道:這女人的心腸當真是毒過蛇蠍……
花無歡素來是喜怒不形於色,但目睹這一幕蜘蛛吸血的奇事,亦不禁臉色微變,輕輕嘆息一聲,言道:“兄弟久聞紅芍夫人為苗疆第一位役施百毒的高手,今日算是有幸一睹了!”
紅芍夫人伸出雪白的玉手,理了理頭上的長髮,笑道:“好說,好說,花大莊主誇獎了,妾身雖然僻居邊陲,但卻常和中原武林人物往來,久聞花大莊主身負絕世武功,不知可否現露一二,讓妾身也一廣見聞?”
她雖然是苗疆之人,但言詞文雅,聲音清脆,有中原兒女的氣度。
花無歡暗暗忖道:她逼我現露武功,不知是何用心,這女人嬌媚迷人,全身帶滿了無數奇奇怪怪的毒物,雖然還不知她真正的武功如何,但心機的深沉,已然可見端倪,倒是不得不防她一著。
心念警惕暗生,口中卻是微笑說道:“兄弟一點微未之技,只怕有汙夫人的貴眼,好在來日方長,總有讓夫人看到之時,此刻此情,高賓遠來,兄弟不藏拙,恐難脫炫露之嫌。”
紅芍夫人淡淡一笑,道:“花大莊主說的不錯,咱們談論正事要緊。”
夏荷雖被徐鳳眠點了穴道,止了流血,但斷臂之疼,豈能忍受,只疼得臉色慘白,冷汗直流,但她深知百花山莊的規矩,一向森嚴,所以仍強自咬牙忍受,靜立不動,一聲不出。
花無歡回顧了夏荷一眼,道:“你可以退下去休息一下了。”
夏荷躬身說道:“多謝大莊主的恩典。”
回過身子,緩步而去。
她雖然極力保持平靜,和走路姿勢的端正,但傷疼刺心,疼得她嬌軀微微顫動,身軀搖擺不定。
雲陽子望著她踉蹌的步履,不禁心頭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