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為道長緩緩把目光移注徐鳳眠的身上,道:“孩子,武林中九大門派,和大江南北的各方雄主,無人不希望能得到‘禁宮之鑰’,一窺禁宮之秘,貧道雖然亦遏制住內心中一縷慾望,但卻不願因此掀起了武林中一場殺劫風波。‘禁宮之鑰’雖是武林中前所未有的一件重寶,但也是最大的禍害,自古紅顏皆禍水,匹夫懷壁招殺機,不論什麼人,只要收存了‘禁宮之鑰’,整個武林中的高手,都將視他為眼中之釘,縱然是親朋好友,亦可能鬧得反目成仇。唉!名利二字,害人非淺……”
徐鳳眠心中暗自想道:這些事,與我何干?
只見無為道長臉色突然間變得十分嚴肅,自言自語他說道:“貧道雖然無意取得那禁宮中的寶藏,但先師祖遺體,那是不容棄置不顧。因此,貧道雖不願插手武林是非之中,但此事卻是由不得貧道不管。但貧道向來推崇人心自主,從不強人所難,此事要你自己決定了。”
徐鳳眠滿臉茫然他說道:“要我決定?”
無為道長:“不錯,要你自己決定!”
徐鳳眠道:“決定什麼?”
無為道長嘆息一聲,道:“適才貧道接見幾位武林中聲譽甚高的高手,以及少林寺中來的兩位高僧……”
雲陽子臉色一變,道:“他們來此所謂何意?”
無為道長目光一掠徐鳳眠,道:“為這位小施主。”
雲陽子冷哼一聲,道:“他們查不出聶雪茹和聶仙兒的下落,把主意打到這位孩子的身上了?”
無為道長淡淡一笑,道:“不能怪他們,想‘禁宮之鑰’,帶連廣泛,禁宮中除了當今四大門派的鎮山之寶以外,還有六位奇絕一代高人的隨身之寶,以及那十位武林前輩的生死下落,任何人,只要能和這十位武林前輩攀上關係,都可以理直氣壯地去尋‘禁宮之鑰’。”
雲陽子道:“可是這孩子和‘禁宮之鑰’絲毫攀不上關係,既不懂武功,又身罹絕症,咱們豈能坐視不管,任由他們折磨這孩子不成?”
雲陽子微微一頓又道:“唉!武林中的人物,大部分手段陰毒。狠辣,這孩子如若落在他們手中,他們勢必將用徐鳳眠的生死,威脅那聶雪茹和聶仙兒出面,以‘禁宮之鑰’交換徐鳳眠,此事咱們萬萬不能答應!”
無為道長輕輕嘆息一聲,道:“因此,此事應該由徐鳳眠決定,他如果不願留此,咱們豈能強他所難。”
雲陽子素知師兄的為人,胸懷磊落,不敢再多強辯,目光一轉,望著徐鳳眠,說道:“孩子,這要你自己決定了,如若你自願隨人而去,我們也不便強你留此,如若你願留此,武當派自當竭盡所能的保護於你,不許別人傷害你半根汗毛。”
徐鳳眠暗暗忖道:武當派正大門戶,做事果然和閩滇二賈大不相同。
目光轉動,只見無為道長和雲陽子睜大著四隻眼睛,凝注著他,雲陽子的臉色,更是充滿著期望之色,等待著他的決定。
徐鳳眠心中念頭百轉,一時間竟是難作決定,既覺無為道長和雲陽子相待自己甚好,留此勝似落入別人手中,但又怕自己答應留此之後,日後聶仙兒尋上武當山來,雲陽子和無為道長以此作為口實,不放自己下山……
他追隨聶仙兒時日雖短,但眼看那些武林人物的機詐自私,心中生出了極深的警惕之心,雖然覺這無為道長和雲陽子,不應和閩滇雙賈等人相提並論,但心中猶有顧忌,不敢輕易答應。
只聽雲陽子說道:“孩子,你還沒有決定嗎?”
徐鳳眠搖搖頭,道:“我還在想呢!”
無為道長慈和地說道:“孩子,不要勉強,你怎麼想,就怎麼說。”
徐鳳眠道:“我如果答應留在此地,日後我那聶姐姐來此尋我之時,我是否可隨她而去……”
無為道長、雲陽子似是都未想到他會有此一問,不禁為之一呆。
只見徐鳳眠雙眉一揚,說道:“兩位道長都是有道之人,和那些壞人有很多不同之處,數日來多承關懷,我心中十分感激,如若要我答應此事,兩位道長得先答應我一件事情!”
無為道長微微一笑,道:“好孩子,你倒提出條件來了,好吧!你說吧!”他生性淡泊慈和,對徐鳳眠這冒昧衝動的言語,也不放在心上。
徐鳳眠圓睜雙目,滿臉嚴肅地說道:“如若你們答應,日後我那聶姐姐尋來之時,讓我隨她而去,我就留在此地,如是不肯答應,我就任由別人帶走。”
雲陽子道:“孩子,你可知道,別人也會像我們一般的善待你嗎?”
徐鳳眠道:“我知道不會,但卻不要緊,只要我想法子死去,他們就沒有法子,利用我威脅我聶姐姐了!”
無為道長微微一笑,道:“好倔強的孩子,至情至性,都非平庸之才,貧道答應你就是。”
徐鳳眠心情激動,雙目中隱隱現出淚光,長揖拜倒地上,道:“道長仙風道骨,我一見就知道是很好很好的人,和閩滇二賈那些壞人,果是不同。”他年紀幼小,毫無心機,這幾句話,說的誠誠摯摯,發自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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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為道長微微一笑,回顧了雲陽子一眼,道:“既然徐施主答應留在此地,本觀之中,就不得不作戒備了,傳渝下去,著令觀中弟子,嚴密戒備,如有人按照武林規矩,登門拜訪,立時報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