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仙兒冷冷道:“可惜我不知道‘禁宮之鑰’的存放之處,也從未見過此物,這樁生意,只怕兩位賠定了。”
包東微微一怔,道:“在下經過了無數的大風大浪,絕不至於在陰溝裡面翻船,這一點,姑娘儘管放心。”
包西冷冰冰地接著道:“咱們在下做生意,向來是現錢交易,從不拖欠,只因聶姑娘這筆生意太大,我們破例從優,准予賒欠,但空口無憑,還得姑娘寫一個字據。”
說完話,竟然從腰間解下了一個黃色的小包袱,開啟包袱,赫然是一個白絹裝成的帳本和筆硯等物。
債閻王包西,攤開帳本,放好筆硯,隨手抓了一把白雪,託在手中,眨眼間手中雪團,化成點點雪水,滴入了石硯之中。
包東凝注著聶仙兒,哈哈一笑,道:“人無信不立。令堂以手中一柄長劍縱橫武林,江湖之上,誰不敬仰?姑娘出身名門,定然是一諾千金,咱們對姑娘一個字,都絕不懷疑……”
聶仙兒揚了揚一雙秀眉,接道:“我沒有見過那‘禁宮之鑰’並非說謊,你們不信,那也是沒辦法的事。”
包東道:“在下早已說過,凡姑娘所說的話,在下深信不疑。”
聶仙兒道:“你既然信我的話,那還要多問什麼?”
包東接著道:“‘禁宮之鑰’雖不在姑娘身上,但它卻被令堂保管……”
聶仙兒道:“我早就說過,我娘已仙去。”
包東道:“這個,在下也相信……”語聲微微一頓,忽地放聲大笑,道:“姑娘只需在在下帳本之上,記下一筆,咱們這筆交易,也就算敲定了。”
債閻王包西拿筆,捧硯,右手託著帳本,冷冷地道:“天蛟幫在壇主前的開道二鬼,吃了苦頭,絕不肯就此善罷甘休,此去必然將率領天蛟幫中高手趕來,此刻寸陰如金,姑娘最好不要再多耽誤時間。”
聶仙兒掠了那帳本一眼,說道:“要我如何落筆?”
金算盤包東,又回覆了滿臉笑容,說道:“簡單得很,在下口述,姑娘用筆寫下就是。”
聶仙兒冷然一笑,提起了毛筆。
金算盤包東略一沉吟,隨即朗聲說道:“賒欠人聶仙兒,如今親口允諾,願把家母保管的‘禁宮之鑰’一把……”
聶仙兒正待揮筆,聽了這句話,突然又停了下來,道:“且慢。”
包東道:“哪裡不妥了?”
聶仙兒道:“我如果依你之言,寫下了這筆欠債,你們要付出些什麼代價?”
包東笑道:“那,絕不讓姑娘吃虧,黃金千兩、錦緞百匹、明珠十顆,外加削鐵如泥的寶劍一把,並負責送姑娘和令弟,安全離開危險地域。”
聶仙兒道:“天下無數的武林高手,包括那少林、武當兩大門派,都無緣無故地和我作對,追蹤鐵騎,如影隨形,這天下雖大,哪裡有我立足之地!”
包東道:“這個姑娘不用擔心,無數武林高手,苦苦追蹤姑娘,都是為了那‘禁宮之鑰’。‘禁宮之鑰’如今已經被我們兄弟保管,這條訊息傳出後,姑娘就不會再有麻煩了……”
聶仙兒道:“如果兩位取不到‘禁宮之鑰’呢?”
債閻王包西緩緩道:“我們兄弟明查暗訪,早已調查得十分清楚,‘禁宮之鑰’的確已被令堂取得,除非是姑娘有意推拖,毀約,絕無取不到手的道理。”
包東道:“此物關係著武林中數大門派和無數高手的命運,姑娘留著它,實在是有害無益。”
徐鳳眠聽得心裡不服,忍不住打岔道:“禁宮之鑰,既然是有害無益之物,你們為什麼要逼我姐姐送給你們?”
包東望了徐鳳眠一眼,笑道:“小兄弟,不是送,我們是付出了極大代價買到的……”
包西冷冷道:“聶姑娘,時間不早了,請姑娘大筆一揮吧!”
聶仙兒瞪了包西一眼,道:“我雖是女流之輩,說了也不會不算數,但在未落筆之前,必須得先說清楚。”
包東道:“當然,姑娘還有什麼指教,請儘管說,在下洗耳恭聽。”
聶仙兒道:“我寫下這筆欠條可以,但有兩個條件。”
包東道:“什麼條件?”
聶仙兒道:“第一件,如果兩位調查錯誤,‘禁宮之鑰’並不在我孃的身上,那,這筆帳就算一筆勾銷。”
包東略一沉吟,道:“只要姑娘不從中作祟,我們便認下了。請說那第二個條件吧。”
聶仙兒道:“第二件,就是‘禁宮之鑰’確為本姑娘之物。被兩位要挾,強行取去……”
包東連連搖手,道:“不對,不對,閩滇雙賈向來不強人買賣,這樁生意,是姑娘先行答應的。”
聶仙兒道:“不管兩位出價如何,但我並無出賣‘禁宮之鑰’的用心,所以黃金明珠,恕我不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