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金鵬所修習的玄功也算不凡,又有著體內七曜天火的提純功效,使得金鵬的武道元氣不管是含量亦或者還是質量上,都要遠遠超越同階武者。
可在這大勢凌壓而下之時,這七元勁氣尺居然都沒有堅持過眨眼片刻。
武王鏡強者的恐怖就可見一斑了。
當武技破去,潰散的武道元氣反噬於身,金鵬也是輕微悶哼了出聲。
不過金鵬也算剛強之人,面對武王鏡強者懲戒警告,他的神色上也不顯露絲毫的驚懼變化,眉梢一楊,肩膀一挺,卻是硬生生的就將這凌壓而下的氣勢給生生承受了下來。
“咦……到是有點意思。”
“如若我沒有記錯的話,你是黑石城金家的子弟金鵬吧,你還是我親自引領進入宗門的呢,幾個月不見,你的修為倒是精進了不少。”
或許是金鵬的表現讓人驚異,亦或者是這一日所發生的事情太過讓王莽心中煩躁,難得看到有人在他面前表現的如此耀眼,金鵬這個小小的外門弟子,卻是再一次落入到了王莽眼中。
話音響起,王莽那外散於身的氣勢也順勢的收了回去。
當奔湧如潮水一般的勁氣散去,金鵬重新恢復自由之身時,一抹的深沉苦笑也同時浮現上了他的心頭。
抬頭看著那漂浮於半空之中的纖瘦身影,金鵬不覺得就想起了兩人一路從黑石城前來玄火宗的種種經歷。
那一路之上,這王莽也是狂傲非常,除了一些必要的事情上向他解釋之外,卻是渾然都沒有在和他說過一句話。
就是兩人一行到了這玄火宗所在的赤邙山脈之時,王莽也未曾將他帶入內門之中。
只是在飛臨到了玄火宗外門臨河集之際,方才將金鵬放了下來。
所留下的,也僅僅只有一聲不冷不淡,讓金鵬好好修煉,不要給他丟了臉面的話語。
“想來,如若不是今日在這裡相見,他恐怕都已經把我徹底的遺忘了吧。”
“不過這也很正常,武王鏡強者身份地位,又豈會將我小小外門弟子放在心上呢?”
“可你那裡會想到,就是我這個不曾被你放在眼裡的外門弟子,今日、今時卻也斬殺了一個和你同階位的武王鏡強者呢!”
心中泛著種種思緒,金鵬表面上卻不顯露絲毫。
一步躍出,在身側楊胖子驚愕中帶著幾分恐懼的神色變化中,躬身施禮道:“外門弟子金鵬,參見王執事。”
“嗯,你居然還在外門?”
王莽眉頭一皺,好似對金鵬現在的表現極為的不滿一樣,不過這一抹的不滿,當他低頭看清了金鵬的修為之時,卻也瞬間就散去了。
“嗯,六階武師的修為,精純的武道元氣,這份實力倒也足以進入內門了。”
“現在你還是外門弟子的身份,應該是因為外門大比還沒有來臨的緣故吧。”
“對了,如若我沒有記錯的話,你應該是臨河集的外門弟子吧,那麼你是如何存活下來的?”
短暫的淡然思索,王莽也同時看清了金鵬衣衫上沾染的鮮血和塵土,在繼而看到了他那一臉難以掩飾的疲憊,隨時隨地都可能會癱倒在地的倦意時,王莽那皺起的眉頭更深了幾分。
“弟子在爆發獸潮之時恰好並不在臨河集中,這才僥倖逃的了一條性命。”
聽到了王莽的話語,金鵬心中一動。
在他看來,臨河集爆發的獸潮正好給了他一個完美掩飾自己出現在赤邙城的理由,那獸潮來臨之時的慘烈血戰,也正好可以解釋他身上染血衣衫的由來。
所以,短暫沉吟過後,金鵬卻是毫不猶豫的就應承了下來。
果不其然,在他這番話語剛剛出口之時,王莽也頗感贊同的點了點頭,說道:“那也算你運氣好了,這一次獸潮來的突然,臨河集外門之地,除了幾個僥倖沒有返回駐地的弟子之外,數百弟子都已經死在了獸潮之中。”
“看你現在這個樣子,雖說逃過了獸潮危局,可逃到這赤邙城途中也是十分艱難吧?可你又那裡知道,這赤邙城卻是要比你所在的臨河集還要危險呢?”
“算了,既然你已經來到了這裡,那就進去和宗門其他弟子一起,等待稍後宗門釋出下來的任務吧。”
王莽擺了擺手,面對金鵬這樣一個修為不過六階,還只是武師境的武者,他顯然是沒有心思去仔細思考金鵬話語中是否存在什麼漏洞的。
簡單的一番交談過後,卻是再也不做絲毫理會,腳步一邁,身化殘影就已經消失在了這寂靜夜空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