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驚月面色轉青,咬牙道:“拿一塊破牌子,貴國陛下難道就是一塊牌子嗎?”
束九從容不迫:“那就是你不懂了,在我們這兒,這四個字就代表了皇帝。不行你看。”
束九轉身,將金牌高舉,丁洋等人見了,立刻跪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她又轉回來,笑看著燕驚月:“大皇子看到沒,這塊金牌就代表著我國陛下。”
燕國人從未聽過這麼無恥的話,個個氣憤難平。
赫連更是指著水大罵:“胡扯,你這根本就是在使詐!”
“我使了什麼詐?”束九反問,轉了轉那塊金牌,看向燕驚月,“我國陛下已經親自來迎,大皇子進不進城?”
燕驚月剛要開口說話,她又道:“若大皇子不想進城,恐怕不是誠心來拜訪大昭,那就請打道回府吧!”
“世人若是知道,我國陛下親自出迎,大皇子仍舊不滿意,恐怕會覺得大皇子你傲慢無禮!大皇子若是現在帶人回去了,那麼兩國的邦交就到此結束,將來怕只有兵戎相見了!”束九又道。
燕驚月氣得面容扭曲,面對她這一派荒誕之言,卻又無話可說。陛下他此來不是為了開戰的,無奈何,只好忍著氣道:“進城!”
束九把金牌一收,笑得無比燦爛。
城門口,酒樓茶肆裡,那一群等著看笑話的大臣們都有點反應不過來,這就是結束了?
他到底是怎麼說動燕國使臣的,就憑那一塊金牌?
丁洋走在束九身後,對她豎起大拇指:“好膽識,好氣魄!”
“大人謬讚。”束九不好意思地笑。
她不過是抓住了燕驚月的心思,諒他現在不敢跟大昭開戰。
“丁大人,接下來的事就交給你了。”束九道。
“為何?”丁洋有些不相信自己,“你若不在,倘若他們再發難又該如何?”
“不會了,你盡職盡責做到自己的事,再發難他們是自找苦吃。”束九笑道,“我是怕我再留下來,給他們添堵啊。”
她還是很善解人意,為他人著想的。
將燕驚月等人送到使館門口,她便要走。
一轉身卻看到燕夕站在人群裡,一雙眼向這邊張望。
不止她看到了,丁洋也看到了。
想著親近之人好說話,丁洋熱情地招呼燕夕過來。
聽到他喊,燕夕不好再裝看不見,走了過來。
“夕公子,你也在就正好,可以陪著大皇子說說話。”丁洋道。
燕驚月側目,從鼻子裡哼出一聲氣,假笑道:“喲,這是哪裡來的小娘子,怎生得如此美貌?”
束九看到,燕夕的臉一下子就放了下來,那傾城之姿上落了點點憂傷。
這個傢伙平日裡連人家提到他家鄉都不肯,連看看燕國使團都要偷偷摸摸,心裡該是十分在乎燕國,又十分自卑的吧。
相比之燕驚月,可真是趾高氣揚,惹人厭惡。
束九看不過,拉著燕夕就走。
“四哥!”身後忽然傳來一個甜美的女聲,燕夕脊背一僵。
束九隻覺奇怪,就看到他緩緩轉身。
一個盛裝打扮的女子從第二輛馬車裡下來,在婢女的攙扶下走到燕夕面前,甜甜地笑:“四哥,我是姝兒啊。”
燕夕一愣,看著她的目光直了,彷彿要透過她看到很遙遠很遙遠的時光去。
束九也打量著那女子,頭挽成雙飛髻,一身大紅的衣裳,繡著淺色的花,氣質溫婉,柔弱依人。
她眉眼間看起來似乎有些像燕夕,也是一張好容顏,讓人看得移不開眼。
不過束九常常看著燕夕,看習慣了。
她側頭問丁洋:“她是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