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著她,眸光變得幽深。
束九深知再這樣下去極為不妙,率先站起來:“刑部還有事要處理,陛下還是先回去吧。”
她走了出去。
獻帝低嘆,也跟著走出去。
開啟門,玉郎卻還等在外頭。
獻帝瞪尚於,怎麼辦事的,這個傢伙居然還在?
尚於有點委屈,只是因為束九說了一句讓他在外頭等,他才不敢怠慢啊。
畢竟摸不清這個人在大人心中的地位,萬一要是得罪了,大人發怒,陛下心疼,倒黴的還不是他?
玉郎看他二人一齊走出來,心中便有了思量。
大人說不喜男子恐怕只是推脫,怕是心中已經有人了吧。
但他還是不願放棄。
他走前幾步,到束九面前:“大人,我無處可去,你便收留我吧。”
“怎會無處可去,你家裡無人了嗎?”束九問。
“我從小被人拐賣,早就不知親人在何處了。”玉郎垂眸。
束九可憐他,可這世上可憐的人多了去了,她也不是每個都能幫的。
又想到之前獻帝說的話,束九道:“如今你自由了,自去找一處自己喜歡的地方,安穩生活吧。”
玉郎抬眸望她,目中帶著祈求與哀傷。
他終究還是要一個人啊。
但他知道這事沒法改變,再苦苦糾纏也只是平添屈辱,便知趣地轉身離開。
打發走了獻帝,範弘便來了。
他目光灼灼地打量了束九許久,似是欲言又止,幾次三番。
束九知道他想問什麼,不過這話不好答,最好他別問。所以她假裝沒看到他的探究。
範弘忍了忍,終究是放下了好奇心,決定不打探她私人的事,轉而道:“我們一起去看看何其昌的屍體吧。”
“我正有此意。”束九道。
因為楊天保的事情耽擱,何其昌幾人的屍體又多擺了幾天,幸好天冷,否則都要腐爛了。
不過味道還是很重。
束九捏著鼻子去驗屍,沒有任何外傷或內傷,能確定是中毒。
而且每個人的死因都一樣,所中的毒也是同一種。
“毒藥查不出來嗎?”束九問。
老馬答道:“京城的大夫找了個遍,沒人識得,估計不是大昭的毒。”
“不是大昭的毒?”束九凝眉思考,如果真是如此就和獻帝的猜測合上了,難道食為天的罌粟殼真是燕國的陰謀?
“從屍體上看不出什麼了,現在的關鍵就是要找到這種毒藥的來源。”範弘道,“或許才能找到查清此事。”
“我倒不這麼認為。”束九道,“這個世上毒藥千萬種,只要有錢也可以買,查清了來源也不能說明什麼。你有沒有想過,從下毒的人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