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公主喜愛熱鬧,沈緋雨先進宮去邀請公主。
“本公主近日忙著呢,就不去了,你們自個兒玩吧。”楚秀秀握著筆不知在紙上畫什麼,連頭都沒抬。
那個傢伙居然敢說她無才,真是氣煞她了。想她堂堂公主那是琴棋書畫什麼都學好嗎,只不過不太精通而已,居然嘲笑她不懂欣賞畫,她一定要畫一幅佳作出來,讓那傢伙心服口服!
沈緋雨看了一眼那畫,在心裡默哀,嘴上卻誇讚:“公主真是丹青妙筆!”
“還是你有眼光。”楚秀秀大笑。
“公主,緋雨從前體弱,久在深閨,如今很想同京城裡那些小姐們多來往,處好關係。可緋雨擔心自己人微言輕,她們不肯賣我面子,到時候不肯來,我一腔心血全都白費。”沈緋雨捂著嘴訴苦,彷彿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楚秀秀一拍桌子:“你是本公主的好朋友,誰敢?你只管發帖子,用本公主的名義,誰敢不來,本公主替你做主!”
“多謝公主!”沈緋雨立刻喜笑顏開。她回去立刻給京城所有官家小姐都發了帖子。
給束九的帖子遞到了太守府,太守府的下人糊塗地撓頭:“咦,咱們府上有小姐嗎,怎麼都沒有見過?”
請柬交到束脩手上,束脩大驚:“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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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九去普華寺,此刻怕已經到了。
“什麼壞了,是不是京城又出什麼事了?”洪氏走進來。束脩的臉一瞬間柔下來:“娘,就一點小事需要處理,你不用擔心。”
“蓮心,帶夫人去休息。”他招呼了個丫頭,大步往外走,“王伯,給我備馬,我要出城!”
京城到積香山有一段不小的距離,等他爬上山已經時近傍晚。
好不容易見到了明覺大師,卻被告知束九已經離開了,而且是很早之前獻帝召進了宮。
束脩急急忙忙又折回去,剛進城就被王伯攔住了。“大人不好了,好幾位貴家小姐到了太守府,說一定要請出咱們家的小姐。可怎麼家哪有什麼小姐啊?大人您快回去看看啊!”
束脩下馬,拉住王伯:“你告訴了她們咱們家沒有小姐?”
“沒有,小的沒說。”王伯搖頭。
“那就好。”束脩鬆了一口氣,“快,回去!”夜,已經暗了下來。沈府明燈高懸,庭院裡積雪深深,亮如白晝。
院中坐滿了人,可這場賞雪大會卻還未開始。
這些貴介小姐們都快凍僵了。
“到底還要等多久啊?”有人忍不住抱怨,“我的腿都坐麻了。”
“這是誰啊,那麼大的派頭,咱們為何要單單等她一個人?”
“是啊,憑什麼!既然公主發了話,不來的就是死罪,直接治她一個大不敬便是!”
沈緋雨吩咐丫頭給每個人分發手爐,笑眯眯道:“此女不是別人,正是先京城太守的妹妹,曾經鎮西侯世子的寵妾,做得一手好菜名動玉京的束家小娘子,束九!”
沈緋雨如此誇讚於她,許多人心裡便不是滋味。
“她算什麼東西,一個平民而已,還是給人做過妾的,憑什麼出席咱們的宴會,沈小姐你是不請錯人了?”一個女子不滿。
她穿著粉色絨裙襖,披著厚厚的羊毛斗篷,杏仁大眼,櫻桃小嘴,額間貼大紅蓮花花鈿,頭上簪銀蝴展翅欲飛。將那原本清秀婉約的容顏襯得多了幾分傲然凌厲,讓人一眼看過去不禁為她折服。她便是新任戶部尚書陶宇的妹妹,陶慧。
沈緋雨望向她,展顏一笑:“她雖不是黃花閨女,但畢竟沒有正式嫁娶,如今謝世子走了,她還是京城太守束大人的妹妹,也就同你我一樣。我既是奉公主之命,召集京城所有五品以上官家的小姐來賞雪,她自是要請的。”
說到此她又嘆一聲,像是極無奈:“不過我卻不曾想她如此高傲,竟是連公主的召都不應。她若是有妹妹你一半端莊大方、溫柔識禮就好了,我等也不用辛辛苦苦等她這半天。”
“不過盧妹妹已經去太守府請了,相信她也不敢不來,各位姐妹就再等等。”
“好啊,那就等著。今天她要敢不來,明天我就讓我哥參她哥一本!她若是敢來,我必要叫她跪下賠禮道歉!”陶慧冷哼。“那我們就等著,看看她究竟有多傲氣,敢不敢真的不應公主的召!”一人拍桌道。
“是啊,若是盧妹妹請不來,就換我去,看她要拿喬到什麼時候!”
眾女心生怨恨,都憋著口惡氣,等著束九來想好好教訓她一番。沈緋雨見此,勾唇一笑,好不愜意。
盧青筱帶著丫頭小廝堵在太守府大堂外,要不是有衙役攔住,恐怕早就衝了進去。
“本小姐是奉公主的命來請束九,你們再敢攔,本小姐要你們項上人頭,快讓開!”盧青筱見小廝也衝不進去,便厲聲恐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