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先前,獻帝派了尚於去降罪太守府。
鄭葵被打了個措手不及,他又慣會是個推卸責任的,便將所有事都推到了獄卒和衙差身上。
衙差和獄卒也不傻,自然不肯背黑鍋,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全部事情和盤托出。
“總管,事情就是這樣的,但是我們真的沒有殺人,我們就是找了兩個人做做樣子,給神仙居安一個罪名,好有名頭抓人。這一切都是太守大人指使的!”衙差連連磕頭,“小的不敢說謊,總管明察!死的人真的跟我們一點關係都沒有,借小的們十個膽也不敢殺人啊!”
尚於一聽,好啊,真是好個地方官,官商勾結,栽贓陷害!這事不稟報皇帝怎麼成?
他立刻使人上報。在那之前,青葛已經查到了事情始末。獻帝先發了一通脾氣,這會兒聽到倒平靜了。
“真沒想到啊,這些人在朕的眼皮子底下也如此猖狂。”他搖頭自嘲,也怪他自己,為了穩固皇位一心同嚴安爭鬥,只把目光放在朝堂上,落了對官吏的整治。
“朕這個皇叔仗著當年扶朕上位有功也是無法無天,看來朕當真得治治他了。”他對侯立的小太監道,“週二,你去把謹親王宣進宮來。”
週二走後,青葛又道:“陛下,屬下回來時看見了大理寺盧文正,他往刑部去了。”
“他去刑部幹什麼?”獻帝捉摸不透,俯身翻開奏摺又猛地驚起,“不好,盧文正向來同範弘不對盤,怕是要找她麻煩!”
“青葛,你帶著朕的手書去交給尚於,讓他替束姑娘解圍!”獻帝匆匆寫了幾個字交給了青葛,“順便替朕宣旨,鄭葵革職查辦!”
尚於正準備把獄卒和衙差一起辦了,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老三兒想起家中老母和妻兒,豁出去了,手一指牢頭:“總管大人,是他,是他濫用私行!小的不僅沒有參與,小的還救了那位大人。那位大人的魚符便是小人交給太守大人的,牢頭要動刑也是小的阻止。求總管大人網開一面,饒小的一命!”
牢頭一聽,氣得兩眼發黑,好個小子,平日待他不薄,大難臨頭竟還落井下石。
他忙哭喊:“大人您別信他的,他還想偷那位大人的財物呢!”
“你胡說!我何曾做過?”老三兒爭辯。
尚於被吵得頭疼,斥道:“都閉嘴!”
恰在這時青葛的信送到。
“刑部有難,想法脫身。”尚於自小在宮裡,早混成了人精。心中一合計便有了主意。
他踢了踢老三兒:“你不是想活命嗎,現在去刑部,只要你能將那位大人請來,咱家就饒了你!”
這便有了老三兒刑部抱大腿求救一幕。
他斷斷續續說得不甚清楚,束九拼拼湊湊也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可是她還是不敢相信:“你確定沒搞錯,我真能救你們?”
她不過就是個小小員外郎,皇帝還能聽她的?
老三兒本就被嚇得不輕,腦子糊塗得壓根沒聽清束九講什麼,直接就認為她見死不救。
他更抱緊了束九大腿:“我上有老母,下有妻兒,家中幾代單傳,實在是不能死啊!求求大人救命,總管大人說了,只要您去,我就不用死了。求求您大發慈悲行行好吧,求求您了!”
又高又壯一個漢子,抱著她哭得是稀里嘩啦,那叫一個瘮人。
束九伸手扯他:“你先放開,咱們有話好好說。”
他不放,謝君歡直接上前踹開,把束九拉到了身前。
老三兒不想死,又要撲上去,卻被盧文正拽住:“陛下真是如此說的?”
“真的真的,小的哪敢說假話?大人要是不信可以和小的去太守府!”
“那便走吧。”謝君歡看也不看,直接帶著束九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