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束九準備出門洗衣服,就聽見隔壁小虎子大喊:“不好了,束姐姐,你大哥被抓進縣衙大牢了!”
“你說什麼!”束九慌地扔了洗衣盆,“真的假的?”
“真的,你快跟我去看看。”虎子拉著她就跑。
束九跑到縣衙門口,隔著人群便聽到不絕於耳的慘叫聲。
她闖進去,縣衙大堂裡兩個人被摁在地上打板子,不止束脩,還有宋寧。
“別打了!”她撲過去扯住衙役,衝縣官道,“他們犯了什麼錯,你憑什麼打人?”
“阿九,你怎麼來了?你快回去!”束脩和宋寧齊齊喊道。
“什麼錯?”縣官冷笑,驚堂木一拍,“殺人!這罪名夠了嗎?”
“胡說,我哥不會殺人。”束九不信。
“喲,你的意思是老爺我冤枉他們?”縣官冷哼,“給我拖上來!”
一具屍體被衙役拉上來,擺在束九面前。那屍體鼻青臉腫,頭破血流,睜著一雙大眼瞪著她。
束九大駭,往後退了兩步。
“現在相信了吧,大人我是不會冤枉你的。”縣官又一拍驚堂木,“給我繼續打!”
板子又一下一下接著打下去,慘呼痛叫連連。
束九心痛不已,想要衝上去,卻被兩個衙役攔住。
她哭道:“不要再打了,你們肯定是沒搞清楚,我哥不會殺人的。”
“阿九,你,快走!”束脩忍著痛喊道,“哥哥,沒有殺人,是他們冤枉我們,狗官草菅人命,你快走,不要管,啊......我們!”
“不,我怎麼能不管你們?”束九一抹眼淚,“我去京城,我去找京城太守,總有人能管他們,總有人能救你們。”
說著她便往外跑。
縣官一使眼色,兩個衙役便架住她,將她拖了進去。
前堂裡打板子聲、痛呼聲依舊在繼續,內堂束九卻被奉在上座,縣官也一改之前的態度,堆起了笑臉:“束姑娘,本官不怕告訴你,束脩和宋寧當街打人,之後人就死了。有人證,有物證,鐵證如山,這事兒無論你告到哪裡去,結果都是一樣的。”
“你什麼意思?”束九警惕,如果真如他所說,他何必如此對她?
縣官賊兮兮地笑:“要救他們,本官倒是可以給你指一條明路。”
束九皺眉:“你到底想說什麼?”
“縣裡的黃員外你知道吧?”縣官嘿嘿笑,把一壺酒遞給她,“他極喜歡喝酒,你把這酒給他送去,你哥哥和宋寧就得救了。”
黃員外束九當然知道,蘭縣的首富,腰纏萬貫,有財有勢,而且特別好色。這哪裡是去送酒,分明是去送人啊!
“你們串通好的!”她打翻了那壺酒,“我不去。”
“你知道死的人是誰嗎?”縣官在她身後道。
束九頓住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