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裡逃生的緊張感過後,人群整體沉浸在悲傷中,不知是誰先落了淚,很快,耳邊就都是抽泣的聲音了。
警備隊的人還在忙碌,在這裡和火海之間折返,運送傷員,他們身上的制服多少都掛了彩,一個個灰頭土臉的。
艾易只是在剛才匆匆瞥了一眼那位周隊長,連他的臉也沒看清,加上他和其他隊員穿著一樣的制服,身高又都相近,此刻也分不清誰是誰。
她抬手習慣性地看向手腕,愣了一下,隨即有些無奈,這個身體的原主人並沒有手錶。
估摸著差不多過了十分鐘,警備隊在人群不遠處列隊。艾易本以為火已經燒得很大了,可事實並非如此,一陣風劃過,火勢更甚了許多。
警備隊的人也是肉體凡胎,此刻衝進火海無異於自尋死路,已經無法再繼續施救了。
避難者都忙著關心自己倖存的家人,自然沒人管艾易,倒也方便她蹲在不起眼的角落裡暗中觀察。
周隊長清點了隊伍人數,然後比劃了一個手勢,隊員們圍成一個圈,小聲地商量些什麼。
“周乾哥哥!”人群中有個孩子突然往警備隊的方向跑去,明顯帶著哭腔。
“小盼,”周隊長與他顯然是很熟悉的,他立刻半蹲下來讓自己的視線與那孩子齊平,“只有你一個人?你爸爸呢?”
“我找不到他……”男孩無助的抓住周乾的袖口,“爸爸讓我先跟著大家跑,他去幫一下隔壁的老奶奶……哥哥,你們有沒有看到他?”
他的聲音越來越小,說到最後,艾易聽得已經很吃力了。
注意到這一幕的人不少,有人小聲議論起來。
“這娃命苦呀,他媽生他時候沒熬過鬼門關,估計現在他爸也……”
“誰說不是呢……唉,都是那幫殺千刀的東西害的!”
“快打住,當心有狗盯著!”
“想告黑狀就告!房子燒了,老婆孩子死了,爛命一條,大不了一命換一命,老子一個貧民,隨便換個貴族都沒虧的!”一個光著上半身的漢子騰地站起身,他的額角破了,用上衣捂著。
他邊上那個摟著孩子的母親臉色一變,“你別說了!你自己想拼命,懷裡帶個菜刀悶不吭聲地去就完了,別帶累了我們……”
貧民?貴族?而且聽他們的意思,這場大火和貴族有關係?
“大家靜一下,聽我說,”周乾一安撫好那個叫小盼的男孩,便到這邊主持大局,“我知道大家現在都很難過、很累,我和我的隊員們也一樣,但還是請大家配合一下我們的工作,登記一下自己的資訊,我們得知道大概的傷亡情況,明早市議會上,我一定會為大家討個說法!”
他說這些話時緊緊地捏著拳頭,原本白色的手套早就和身上的制服一樣變得髒兮兮的。
艾易聽他說話的同時才有機會第一次近距離認真看他的模樣,他比她想象的更為年輕,不過二十出頭,雖談不上魁梧,卻也像株挺拔的松樹,帶著股韌勁,劍眉之下,雙目清澈、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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