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是親如兒子,一會兒又是嚴厲的恨不得把哥哥折磨死,以前哥哥可是少不了被神醫各種藥練,每次從藥谷回來後,哥哥身體都會帶回大大小小的傷口。
有的甚至根本止不住血,漸漸潰膿,化為黃水,高媚兒看的心驚肉跳,無數次心疼的哭問哥哥哪裡弄得,哥哥都會讓人把她帶下去,笑著安慰她說無礙,哥哥不疼。
一句哥哥不疼,讓高媚兒心裡困囚的憂傷如決堤的閘,傾瀉狂湧。
哪裡不疼,渾身是洞,大大小小流著膿血,黑霧濃繞殷出詭異的黑血,面板下有突兀在鼓動,然後順著流膿的傷口蠕動而出,整個背部都是黑色的血和黑色的肉蟲,以至於,褪於腰上的白色衣袍都被染成黑沉詭譎的顏色。
明明是咬著牙滿頭汗水,破碎的唇瓣溢位輕疼聲,高媚兒平素劃破指甲都能嚎叫半天,這種遍體鱗傷的痛,她看著都覺得像被人拿著淬毒的刀子一遍又一遍往身上捅。
高媚兒要用雙手嘴巴,才能抑制住自己細細碎碎的痛苦聲。
房間內,已經吸飽血的蟲子,身子圓滾滾的,遍體通黑,直到最後一絲黑血也化為鮮紅色,神醫才抽回吸附在傷口處不離開的蟲子,放回白玉瓶。
胖滾滾的身子廢了好半天勁兒才從和他身體一樣大的瓶口鑽進去。
老神醫收回瓶子,喚了人把高景軒送回房間,又細細囑託了幾句,才抹了把額頭沁出的汗珠,略微疲倦的捋一把鬍子。
高媚兒早在下人進書房的時候便提前躲了起來,然後不著痕跡跟進了高景軒的房間,直到下人全部退下,關好門,才偷偷摸摸開了門鑽進來。
這是魅姬和高景軒大婚的臥室,裡面無論是擺設還是裝飾都是按女人的喜好佈置的,一切都是精挑細選一看都知是用了心的。
高媚兒細細的掃了眼房間,一切又都那麼熟悉,可又都那麼陌生。
熟悉的是那些曾經,陌生的也是那些曾經。
房間少了幾個昂貴瓶子,都是魅姬十分喜愛,親自去市集精挑細選的,興許是為了不睹物思人,所以命下人搬走了,倒是旁邊一個唯一的那瓶桔梗花已經半枯萎狀態,引起了她的注意。
高媚兒不由自主走進,幾多暗淡的小花伶仃稀薄掛於莖上,葉子蠟黃,飄落在地上,僅存在根上的也所剩無幾,像是苟延殘喘的生命已經油盡燈枯走到了盡頭了,那麼淒涼、那麼哀傷。
高媚兒舉起手,想去摩挲那逝去的落花,可是,她怕,她怕花自飄零零落成泥碾作塵,她怕連最後的流年都化為指間沙。
這株桔梗是魅姬最愛的,哥哥拋下公務繁忙,親自陪著魅姬去後山費勁千辛萬苦才挖來的,魅姬奉若珍寶,就連澆花剪枝都親力親為,從未假手於人,哥哥更是愛屋及烏,把這株桔梗花看的跟魅姬一樣重要。
如今,花自飄零,殘花敗柳不復昨夕,往事美的像一場夢,卻如過眼煙雲稍縱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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