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浮生抱著溫子然的手,兩人一步一顫抖的朝著前面的背影走去。
再要靠近的那一剎那,兩人動作迅速的分開,埋著頭各自走到自己的女人面前。
“蝶衣!”溫子然緊張抬頭。
“如……”木浮生嘴巴能吞雞蛋,活見了鬼似的。
誰能告訴他們面前的‘蝶衣’為什麼臉上有半塊紅色胎記,為什麼‘如夢’滿臉的斑黑。
“對不起!”
“對不起!”
“認錯人了!”道歉離開,越走越快。
兩個失落的男人垂首在大街上慢慢走著。
忽然,被路邊的紙畫吸引,畫面上的兩名女子和他們心裡面的女子如出一轍,簡直是一摸一樣,跳出來就是真人了。
腳不由自主的靠近,眼裡盯著這兩幅畫。
熟悉的氣味從背後飄來,清淺的腳步聲從背後傳來。
那一刻,天崩了,地裂了,海枯了,石欄了,懶懶空中凌亂了。
四人同時感應般的轉身,再會亦不忘記你。
命運的齒輪在那一刻開始重新轉動,月老的紅繩在那一秒開始從新系緊,心跳在那一刻開始重新加速。
當真是回眸一笑百媚生,兩名漂亮的女子同時點頭微笑。
世界都安靜了,除了兩顆搏動復燃的心臟。
這方土地只他們四人而停留。
———
“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追尋,一曲一場嘆,一生為一人。”銀髮男子猩紅色的眸子裡劃過憂傷,他凝望冰座上的屍體。
光華四射,無數的夜明珠閃爍著溫潤的溫潤的光芒,奢華而冷寂的場面,彷彿是個華麗的墳墓,空寂清絕,冷清的讓人感到恐慌。
銀髮長及腳踝的絕代美人,靜靜的站著,面對著冰座上一具絕美的女屍輕輕的笑。女屍烏黑的長髮披散在絢麗的紅色長袍上,蒼白的臉上美目微閉,還留存著豔極的妖嬈與蠱惑。她沒有絲毫活氣,似乎死去很久,彷彿古老的古董,只是,為什麼看上去,那女屍還是那麼‘新鮮’‘柔韌’沒有絲毫腐爛的跡象?或許是那個冰座保住了她的身子?
銀髮人慢慢的蹲下身子,拉起她纖長的手,抵住自己的唇,輕輕的吻了一下,唇邊綻開滿足的笑意。那麼一抹微笑,在周圍夜明珠穿成的珠簾映照下,那麼美輪美奐,卻生生看得人疼生五臟,恨不得毀去他身邊的女屍,讓他清醒過來。那只是一具死亡久矣的屍體,雖美卻已經消亡,留下的只是一具沒有靈魂,沒有生命的殼兒,就像一個美絕的標本愉悅眼睛卻沒有靈氣,總是讓人有說不出的遺憾和不舒服。守住了那殼兒就可以喚回她的靈魂和生命麼?
銀髮的男子抱起女子,小心翼翼,彷彿在呵護一件稀世靈異的珍寶,生怕驚動了她,損傷了她。女屍竟然沒有僵硬柔韌的身軀順著他的動作貼到了他的身上,長長的黑髮順著他的手臂垂下,和他的白髮形成鮮明的對比。他們竟是那般般配的,不論從那個角度看去都可以給人造成絕對的視覺衝擊。男子似乎在對她輕聲說什麼,唇角貼在女屍的耳邊,“她會等你,等到你再次出現,不論是百年還是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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